第74章 不死鸟(1 / 1)

伊莎贝拉的人生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真他妈的操蛋!

伊莎贝拉的妈妈是一位来自法兰西的红发女郎,善良,美丽,和她艳丽精明的面容不太一样的是,她对爱情抱有太过理想化的期待。她爱上了一个穷小子,空有个俊俏的脸和没有人在意的才华,杰洛德温特。

她操蛋人生的始作俑者。

相爱,私奔,结合,结婚,怀孕……

被爱冲昏头脑的女孩总是会忽略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比如丈夫神出鬼没的作息,比如不同寻常的气息。

杰洛德在她七岁终于被抓住出轨,对于一个将爱情看作十分神圣的女人而言,这已经不亚于天塌下来,歇斯底里的咒骂,诅咒怀疑一切,最后那红色的头发像是枯萎的玫瑰黯淡下来。

当你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周围绝对已经有五百只,原来不只是在婚前婚后孕期,包括所认为的爱情,或许也只不过是莺莺燕燕中的一个吧。

她彻底崩溃了。

她所认为的爱情,自己所追求的情感,女追男,炽热的火焰,一般的爱情,飞蛾扑火般的决绝。像是童话一样的展开,但是世界上哪有什么童话。又或者当时杰洛德一次次认真的拒绝,到最后的婚姻也只不过是无可奈何。

和所有男人一样,他的理由让人觉得可笑至极。

明明已经年过30黑发黑眼的男人没有被岁月所侵蚀,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让他看起来狼狈至极,衬衣被撕开,他跪在地毯上,这么骄傲的人竟然愿意跪在那里,惊恐惭愧甚至是痛苦,以及是厌恶,对自己的厌恶:“我爱你,我爱你”

他不停地恳求,眼眶发红“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对不起对不起”

“那么可笑啊,怎么可能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母亲这句话落下时,伊莎贝拉突然发现,她父亲眼中的光消失了。明明是背叛那一方,给人造成痛苦的那一方,却仿佛在承受着什么痛苦。

在杰洛德的坚持下,他们还是不能够离婚。因为母亲没有工作,她拿不到伊莎贝拉的抚养权。

痛苦窒息谩骂折磨着这栋房子的每一个人,那个男人用爱做了一条枷锁,锁着母亲已经死去的心。

温柔开朗的母亲开始酗酒开始打骂,开始憎恶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幼小的伊莎贝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去拥抱母亲却会被母亲推开,而每次酒醒了之后,母亲又会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明明是他想要得到抚养的孩子,却一次次辱骂,打骂她,甚至诅咒她。

酒精抑郁一切且折磨的这朵法兰西玫瑰

最后母亲选择带着伊莎贝拉离开,她是私奔出来的,已经没有脸面再回到家族,她带着伊莎贝拉到处走,最后是尖叫,车祸,一切都没了。

他们都说母亲有严重的抑郁症,从她的身体里也检查出了许多抗抑郁的药物,就会让人精神恍惚,最后警察拍下判决,她是打算带着伊莎贝尔拉寻死以报复丈夫。

人们同情着那位新的亿万富翁,却又仿佛庆幸着什么替他感到高兴。仿佛每一个富豪都应该有一个疯掉的妻子,最好是一个死掉的妻子。

幼小的伊莎贝拉被女警用毛毯包裹着,就像是奇迹一样,明明整个车头都已经不成样子,而她却受了轻伤却活了下来。

“都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肮脏的魔鬼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我的妻子付出代价,就因为我没有如你们的愿吗”

或许是作秀,又或者是其他,他应该想尽情被所有人安慰,这只不过是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这又是一位幸运儿,却突然闯入了太平间。那双手紧紧的掐着伊莎贝拉的脖子,如果不是其他医护人员阻拦,他的双手青筋暴起就差一点点,他想要杀死他自己的女儿。

歇斯底里的杰洛德,当满是胡茬的男人闯进医院,看见妻子已经不能算是遗体的残骸时,放声痛哭,好像真的失去了什么珍宝。当离殇这样的表演又来了一次,周围的人像是观看着默剧,为这场表演留下感动的泪水。

而伊莎贝拉只能穿着黑色裙子,当着这个表演的背景板。

他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在伊莎贝拉的身上,他口口声声说着爱着妻子,却冷暴力女儿,对她不管不顾。

即使她与自己的妻子有着同出一辙的红发,有着相似的面庞,但是他依旧恨她,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如此恨她,没错,他从她出生开始就一直恨着伊莎贝拉。

“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只是借着我妻子肚子生下的恶魔”

这是葬礼上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这个时候伊莎贝拉才发现,原来当初那个厌恶不只是厌恶他自己,他自己也是厌恶她。

然后带走了伊莎贝拉母亲的骨灰。

那次意外让伊莎贝拉得了失语症。

这是伊莎贝拉让别人认为的。

被父亲冷漠以待的富家小姐,失语症,阴郁的性格,这一切让伊莎贝拉的中学生活十分难捱,别人背地里叫她魔鬼,叫她被诅咒的女孩,叫她怪胎,说和她沾边的人必定会得到诅咒。

书柜里总是写满了侮辱人的话,书桌里时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垃圾,经常被打骂,刚开始碍于她贵家小姐的身份还会收敛,但是后来他们渐渐发现她是被放弃的伊莎贝拉。

甚至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因为伊莎贝拉长得很漂亮,像是剔透的水晶捏的漂亮,即使她的红色头发看起来毛躁缺乏打理,即使她阴郁的性格,但是不够否认,伊莎贝拉的确继承了母亲那样美丽的脸庞。

真的好无聊啊。

抽屉里怎么又是吃过的口香糖?书本丢了,这些东西不需要学又被锁在厕所里了。好麻烦。好麻烦。

仿佛是在过着别人的人生。

直到14岁,她偶然的看到了一篇报道。

一个小镇关于一场离奇车祸的报道。

里面所有人都奇迹般的生还。

车祸?生还?

一直淡漠的黑色眼珠,突然出现了光亮,仿佛一直笼罩着的黑幕,突然透露进了丝毫的亮光,这是什么?

“表子,另外一个黑色头发的表子不在,没有人帮你了,乖乖的把裙子撩起来,每天翘着屁股,不就是想要别人来干你吗”

人高马大的篮球社社员不怀好意地围着她。

伊莎贝拉没有回话,看着这份报纸,似乎要把那些单词映入自己的眼睛,这让对面找茬的人,看起来有觉得没了面子,他抢过那个报纸撕碎丢在了地上,像是赢了战斗的公牛一样还狠狠的用蹄子踩了两脚。

“如果你现在乖乖的跟我体育室,我就放过你”

周围的人配合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甚至有几个还做了下流姿势。

伊莎贝拉突然笑了,像是枯木逢春木头一样的美人,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对面愣了一下,然后捂着肚子抽搐都躺在了地上。

伊莎贝拉的手上戒指放出了高压电流,这个是她在手工课上拿废弃的零件组装的。那些人高马大的社员好像死狗一样流着口水,求她原谅,她默默嫌弃地往后移了几步。

等到她唯一的朋友乔治安娜来的时候,只看到伊莎贝拉抽出尖锐的钢笔,从混子的脸上用力往下滑,一直停在了他的大动脉上,笔尖下是跳动的脉搏,只要一下,血溅当场。

重点是带着笑容,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晕。仿佛他们的生死与她并没有任何关系。

嗯?嗯。好奇怪哦,再看一眼。这是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乔治安娜默默想着。

“别……”对方肿着眼睛,大声哭泣了起来,十几岁的人家也是十几岁的人,更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而且对面的女孩简直就像是拿着刀的刽子手,她真的会下手的。

伊莎贝拉无趣的丢开了笔,绕开他们把地上的报纸捡了起来,上面的很多东西已经不能看了。但是依稀的能分辨出来几个单词。

“乔治安娜,你,看”

伊莎贝拉开口许久没有说话的嗓音有些粗糙,但是她却觉得有什么心情第1次划过心头。

乔治安娜瞟了一眼立刻明白了什么。这位明艳的大美人几乎想要捂住脸了,不过这让她打起精神的话也不错,没有人比她更希望伊莎贝拉振作起来。

伊莎贝拉很满意,她好像记得那次车祸自己也没有受伤。这份奇迹是可以复刻的吗?那么复刻那个人又是谁?

“唔”

嘴巴被捏住,伊莎贝拉抬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扭着她双颊的乔治安娜“安娜?”

“闭嘴小妞,漂亮的金子总会发光的,让我最后感受一下蒙尘的小钻石的模样”

乔治安娜揉着她的脸,这让伊莎贝拉有些无奈,不过这小妞能在她不能说话的时候和她聊三年八卦——她是不是有点不正常,那么这样一解释就通了。

脸颊一痛,伊莎贝拉控诉地看向乔治安娜,对面扬眉“总觉得大小姐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那些欺负过伊莎贝拉的人莫名其妙退学了。不负责任的老师报出了和校长滥交的黑料,助纣为虐的人,家中活动会少收到了黑客的袭击,而伊莎贝尔拉在这一年展露出了非凡的天分,一路保送去了加州理工大学。然后完成了自己关于时空穿越的理论物理的论文。

作者有话要说:重申一遍伊莎贝拉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她属于那一种清醒的疯子甚至有点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