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的道路总是无趣的，和大城市的灯红酒绿不同，这里除了一盏坏掉的路灯就没有什么光源了。

当路灯的阴影被另一个沉默的身影盖住的时候，伊莎贝拉侧身，像是意料之内，已经预测到了某一个人会不辞而别。

“哟，克拉克，晚上好”

她身上那一件廉价男士夹克与她格格不入就好像矜贵的家猫窝在了破烂的纸皮箱子里。但是家猫却不以为然，甚至舒服地伸着懒腰。

像是要来约会的，没错就是约会，最近的两个人似乎在模模糊糊试探什么，如果乔治安娜在这里一定大呼这是什么小学鸡谈恋爱，但是现在一个没有常识，一个也没有经验，于是一拍即合。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克拉克松开手，透视看着她的骨骼，之前的伤口已经好了，幸好没有什么事。

最近的日子太过……克拉克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

他们这算什么呢？她会在他工作的时候给他一个吻，浅浅的就像是落下的羽毛。他们会一起分享午餐，即使里面有她讨厌的西兰花，或许应该在感情没有那么深的时候离开，可是克拉克没有骗过自己他的确开始期待起了什么，某一天他看着镜子里微笑的自己甚至有些无措。

或许不应该这样。

在收到她已经离开的消息，他默默和老杰克提出了离职，那位严肃的老人家像是过来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甚至偷偷给他多塞了一些钱，他没有打扰任何人，把多出去的钱塞回老杰克的门缝，孑然一身，就好像是当时来的时候趁着夜色离开。

伊莎贝拉看起来有些生气，当然这是假的，因为克拉克没有听见她愤怒的心跳。

“我可不会丢下我的约会对象，我现在是一个自由职业者了，我把我老板抄了”

伊莎贝拉凑近，克拉克低头，目光相撞带着一些得意，粉红的嘴唇高高扬起。

“为此我站在了光里”

让我一眼就可以看到你，克拉克理解了她的未尽之言，约会对象，这就是她的把戏，如果说是男朋友，那么他们之间的暧昧气氛似乎就会瞬间消失，如果说是朋友有太过冷淡约会对象，将对方的暧昧情绪拉扯。这个小把戏让人觉得沉溺其中。

“一起走。”

伊莎贝拉地声音很轻，她不是在恳求或者是其他，她只是陈述着这一句话。似乎笃定他会答应。

“而且你应该不讨厌麻烦吧”

伊莎贝拉意有所指，默默倒数，他站在那儿，周围都是平坦的地面，他突兀的站在这儿，仿佛是世间不应该存在的色彩，克拉克的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识问了出来。

“嗯？”

子弹的破风声传来，肉眼不可以捕捉到的致命危险骤然而至，克拉克一把拉住伊莎贝拉的腰朝旁边滚过去他们甚至没有掩体，几颗子弹弹痕留在了他们刚刚的位置。

“OK，dad，再一次”伊莎贝拉朝着几百米之外的狙击手竖起中指。

“怎么回事”克拉克眼睛眯起，向远处“看”，至少有五个人都拿着狙击枪，他低头看向被他护在怀里的伊莎贝拉 ，还是拉着她的手“跟我来”

“安心，乔治安娜会解决的”伊莎贝拉伸出手安抚他“她有个男友是军火商，现在大概已经结束了”

“你差点死了！”

克拉克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你把自己的生命当做什么了！”

后怕还是恐惧或者是二者皆有，眼前脸色都没有变化的女孩，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她刚刚触及到了什么，再一次有个人差一点死在他的面前，而他不知道能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

“但是现在没有”

伊莎贝拉觉得自己的双臂发出了不妙的声音，微微皱眉，却发现克拉克的眼睛发红，像是一只受伤的狮子。

“我不会死”

在她该死之前，她不会死的。

“这不是你能保证的”克拉克有些痛苦地松开手，见鬼，他甚至不可以说出原因。

“其他人不可以，但我是伊莎贝拉”伊莎贝拉朝着远处比了一个OK，她知道乔治安娜看得见，那些雇佣兵都帮她解决了。

“克拉克，我不会让自己死在你的前面”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这样做了，那也只是我愿意”

“难不成你认为你可以拯救所有人”伊莎贝拉像是嘲笑他，又像是嘲笑自己

“如果我有能力的话”

“我会”

面对伊莎贝拉克拉克很坚定地说道。

“这不是有能力，这是傲慢”

不知道是不是克拉克的错觉，眼前的伊莎贝尔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他稍微停顿一下显得那么孤独，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她在乎的在意的东西了。在眼中生命或是其他远不如轻的飘的一片落叶更有价值。

“你故意的，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因为在酒馆看到他不会对一些不平的事情熟视无睹，所以，克拉克抿唇，拿自己做赌注，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遇到的恶意或者是其他总是以伤害他为目的而眼前的人确是伤她自己以达成目的。人都是自私的，当一份痛苦出现，那应该抽刀向更弱者，而不是留给自己。

克拉克蓝眼睛深深注视着她“如果我不就救你，你会死”

“我有掩饰过吗”

伊莎贝拉点头坦然，然后纠正“大概率不会死，杰洛德想要折磨我她”看向克拉克“杰洛德就是我那个讨厌的老爹，他偶尔心血来潮会找人暗杀我，或者是找人折磨我，他希望我和他一样痛苦”

一样痛苦？克拉克抿唇他不知道为什呢眼前的人可以如此轻飘飘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不由自主让他有些心疼。

这坏了的路灯的黄晕让人目眩，他无法说出拒绝，也不能拒绝，对方的路数他一直无法琢磨透。

这是一次冒险，或是掉入底渊，又或者是摔下深海，一切未知。

“跟我走”

那双蓝眼睛恢复了坚定又重复了一次“我会带你离开”

哇，那还真的是，太好了。

伊莎贝拉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时间：现在

豪华的剧场，明亮的灯光让这里显得很是空旷。

在宴会开始之前，伊莎贝拉盛装来到了一个剧场，来赴一个约定。

芭蕾舞剧，经久不衰的天鹅湖，柴可夫斯基的乐曲缓缓响起，或许演绎的方式千变万化，总有创新，但是令人心动的核心总是不变。

爱情，亲情，友情。

剧场的灯光暗下，灯光落在舞台终于翩翩起舞的白天鹅，狡诈的黑天鹅在暗处如同幽灵。

台底下只有她一个观众，她坐在高处的贵宾室，将玫瑰放到旁边的椅子上。

“我说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那个傻大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乔治安娜穿着黑色的长裙，黑色的头发盘成发髻，手指在玫瑰花上流连，有些苍白的之间点点，没有形象地靠在靠背上，撑着头问道“就算是身材像是大卫这么多年也应该腻了？”

“喜欢他那颗心”伊莎贝拉拿起一朵玫瑰，低头轻嗅“让人自惭形愧的一颗人类之心”

“为此，我可以去屠神”

手指用力花瓣蜷曲一团散落在红色的地毯上。

“贝拉，执拗的家伙”乔治安娜撩起她的头发“不过你知道的，我总是会原谅你，任性妄为的家伙”

“谁让我爱你，即使没有和你上床的冲动，我也知道，我爱你”额头轻轻抵在贝拉的额前，

“贝拉……”

一声声像是叹息又像是喃喃，最后消逝在空气之中。

音乐渐渐停了，因为到了尾声，台下的看客已经离去，只留下了满地的花瓣。

蝙蝠洞

罗宾看着眼前几乎无懈可击的资料，眼睛燃起了战意，他总会找到突破口，敲击键盘的声音响起，昏暗的蓝光屏幕上是一位笑的很灿烂的金发女孩。

瞭望塔

“后来我和她一起旅行”克拉克的眼睛是那么柔和，陷入了往事，温柔的情绪感染了其他人。

“我们去了很多地方，我们一起翻过雪山，见过白雪覆盖的城堡，走过沙漠，夜晚躲在骆驼中间瑟瑟发抖”

瑟瑟发抖？蝙蝠侠默默看了某一个氪星人一眼，似乎要透过克拉克的铜墙铁壁看见那颗套路自己老婆的黑心。

“嘿，b，我那个时候也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而且贝拉她，比较没有常识”克拉克无奈笑笑，带着一点纵容“她一直上的是寄宿学校，二十多岁博士毕业，所以生活方便不是那么熟悉”

“那她一定很可爱”同样是从没有常识慢慢转变成独当一面的戴安娜倒是接受良好，甚至觉得伊莎贝拉有些可爱。

“所以和她在一起，我觉得我只是我自己”

克拉克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表情吗，往嘴里疯狂塞零食的巴里觉得很可惜，为什么海王和绿灯侠不在，这样他就可以和他们一起吃瓜了，他就想在瓜田晕头转向的猹。

巴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蝙蝠侠，说真的他有点怕他，嘿，不是他胆小，整个正义联盟就没有不怕这道黑色身影的！

哈尔和亚瑟，希望你们快一点回来，我们一起分享一下，不过零食除外，巴里把最后一口薯片塞到了嘴里。

在伊莎贝拉面前，他不用忍耐，不用去伪装，只是克拉克。轻飘飘的一句话，现在想起来胸腔却还在震动，沉甸甸的幸福几乎快要满出来，即使那颗氪石子弹距离心脏再近，也无法动摇那份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伊莎贝拉真的是一个坏女人

这一篇真的好难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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