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1 / 1)

一世宦宠 酒酿葡萄 3370 字 2023-07-09

萧昱微顿片刻,哈哈大笑起来。

“只要段大人待司琴好,司琴便永远是大人的人。君子不夺人所好,这点道理,小王还是懂得的。”

“那便请怀王点下记住今天所说的话。”段云玦拽着沈轻鸢起身,“奴才有些许俗务缠身,恐无法再与殿下小叙了,暂且带着司琴别过。殿下,奴才告退。”

“段大人好走。”

萧昱客气地冲段云玦一点头,看也没再看他身边的沈轻鸢一眼。段云玦微微欠身,带着沈轻鸢阔步离去。

虽已离开了观鹤楼,可沈轻鸢的脑袋里仍旧是蒙的。

她呆呆地走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看着身前的那道玄色身影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几乎快要脱离她的视线。

她脚底生风地跟随着,直至膝上传来阵阵钝痛才停了下来,弯着腰愣在原地。

她在干什么?她为何要去追段云玦。

他若因此生了她气,弃了她,她走就是了,何必苦苦纠缠,徒增烦恼。

不过,是好是歹,他总要给她一个结果才是。

便壮着胆子唤了一声:“大人,大人请留步。”

段云玦足下未停,走得风驰电掣,沈轻鸢急了,大喊:“大人!段大人!”

她的呼喊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热心的婆子甚至帮她喊人:“哪位是段大人啊,人家小娘子有事找你呐,快快停下脚步让小娘子见一面吧。”

沈轻鸢尴尬不已,只冲着那婆子干笑,好在段云玦当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将她望着。

“怎么不走了?”段云玦道,“舍不得离开是不是?”

他一句话说得夹枪带棒,令沈轻鸢很是有些手足无措:“不、不是的。”

她揉了揉膝盖,踉踉跄跄地走到段云玦面前:“大人,你……”

“我什么?”段云玦冷着脸问。

沈轻鸢着实不敢答话,她好不容易积攒出的勇气皆被段云玦冰冷的目光所击碎,心中只剩下无限的惶恐与不安。

“大人还在生气吗?”隔了好一会儿后,沈轻鸢小声地问。

段云玦脸色没有半点转圜,他阴沉沉地盯着沈轻鸢:“你说呢?”

沈轻鸢嘴角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出来。

许是因段云玦容貌太过于出众,自她二人身边经过的路人不时停下观望,更有胆大的妇人小姐对着段云玦红了脸,或掩面娇笑,或徘徊逗留,偏偏段云玦只直勾勾地盯着沈轻鸢看,弄得沈轻鸢紧张又忐忑,本就难以出口的话更加难出口了。

见她木木的不说话,段云玦扫了眼她的双腿,上前一步道:“你就这么放不下那位三殿下,即便腿伤未愈,也要背着我冒险来见他?”

隐隐有些痛痒的双膝似无端端中了一箭,险些要她站立不住,跪倒在地。她局促地望着段云玦审视的双眸,试着为自己辩解:“大人,怀王殿下对我有恩,所以……”

“所以你要报恩?用背叛我的方式?”段云玦反唇相讥道。

沈轻鸢一怔,再一次被段云玦怼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他话虽然难听了些,却没有错,她如何能反驳。

“无言以对了是吗?”见沈轻鸢一副认错知命的样子,段云玦越发生气,“我真是没想到,你头一次出府,便是来见萧昱。你可真聪明啊,知道把府里的下人甩开再去见他,你如此足智多谋,怪不得令他另眼相待!”

段云玦咄咄逼人,尖锐的话语刀子般割着沈轻鸢的心,沈轻鸢回想着今日经历,亦是有些羞恼,忍不住出声反问:“大人既然许我自由出入府邸,为何又派人监视着我?如此,我与在府上关着有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闻言,段云玦紧紧皱了眉,上下扫了她几眼后冷哼一声,“你还真是蠢得可以。”

说罢,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沈轻鸢木头人似得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越走越远。

“云娘子,请上轿。”

就在沈轻鸢不知该何去何从时,段府下人抬着她离府所乘的软轿,不慌不忙地停在了她身边。

下人们微低着头,眼睛里却带着不满的情绪牢牢盯着她,沈轻鸢一阵头皮发麻,犹豫片刻后上了轿子。

争吵的人走了,看热闹的路人也渐渐散了,唯有坐在高阁之中,临窗而视的贵人还在注视着渐渐远去的车轿。

“我刚刚没看错吧?那位和女子当街吵起来的大人,是咱们段公公没错吧?”锦衣华服,左拥右抱的萧显支着头,眯着眼询问坐在他对面的人。

“殿下没有看错,刚刚在街中央与人起争执的,确实是段公公。”萧显的客卿道。

萧显撇着嘴角“啧”了一声:“那女的我认识,是三皇兄送给她的侍妾,看来这侍妾不怎么听话嘛。”

“像是个有脾气的。”客卿道,“不过,段公公似乎很宠着她,若不是亲眼所见,小的可万万不敢相信平日里阎王爷似得段公公居然还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

“接地气?哈哈哈,你形容的好。”萧显笑了笑,道,“不过,我可不希望段公公被一小小侍婢牵动了心肠,段公公才帮了本王那么大一个忙,本王合该表示表示,替他安排几朵贴心温柔的解语花,省得咱们段公公受怀王府出来的侍婢的窝囊气。”

客卿:“殿下思虑的是。”

“那咱们赶紧给段大人安排上吧。”萧显豁然起身,“走了,挑美人去。”

是夜,段云玦没有出现,沈轻鸢一人对着星光坐了整晚,次日太阳升起时才隐隐有了些睡意。

再次睁开双眼,已是骄阳高悬的正午,沈轻鸢懒洋洋地喝了碗梗米粥,坐在庭院秋千上发起了呆。

虽已回了段府,可接下来该怎么做,她当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段云玦想要如何处置她?置之不理还是仍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她又该如何在不引起段云玦怀疑的前提下,替怀王调查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她本就明白算计段云玦不是一件容易得事,只是没料到操作起来居然这么难,难到令她方寸大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因为无论她如何做,段云玦似乎都能一眼看穿她,洞察她,逼得她束手就擒无从招架。

更可怕的是,有了昨日的事,只怕日后再与怀王取得联系便难了。

正兀自苦恼着,清芷端了浓黑的汤药来,伺候沈轻鸢服药。

“娘子,药好了,趁热饮了吧。”清芷将药碗摆在石桌上,另放了一小碟糖渍樱桃,“药太苦,娘子喝了药含颗蜜饯,人能舒服些。”

黑漆漆的汤药上倒映着沈轻鸢苍白的脸,她二话不说将药饮下,明明觉得很苦很苦,却什么表情都没流露出来,仿佛喝了一盏没滋没味的茶。

药是膳房送来的,糖渍樱桃也一样,竹云轩的下人依旧勤谨,对她这个主子敬重有加,一切一切都与从前一样,她的待遇并没有受到昨日之事的影响。

这一点,段云玦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糖渍樱桃你吃了吧,我吃着太甜了。”沈轻鸢放下药碗,淡淡道。

清芷正拾掇着院子的花花草草,闻言,缓步凑上来问:“娘子,你又和主子大人闹矛盾啦?”

沈轻鸢轻轻晃动着秋千,不语。

清芷便倒了盏蜜水递到她手上:“娘子莫要着急,俗话说得好,床头打架床尾和,不管娘子因为什么事情和主子大人生气,主子大人疼娘子是没错的。”

她挨着沈轻鸢坐下,再道:“就拿前日来说吧,主子大人一听下人回来禀报说娘子不见了,登时急得跟什么似得,骑着马便去了五城兵马司,带着官兵将李记成衣铺子周围的茶肆酒楼翻了个底朝天,那动静将京兆尹都惊动了。”

“你说什么?”沈轻鸢难以置信地看着清芷,“他为了寻我,去了五城兵马司?”

清芷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啊。主子大人当时就在竹云轩呢,一边饮茶,一边翻看着娘子平日里练的字,一听说娘子在成衣铺子里走丢了,急得连外袍都没穿好,慌慌张张的就离开了。这么多年,奴婢还是头一次见主子大人这般失了方寸呢。”

沈轻鸢哑然。

何止段云玦失了方寸,她更是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他没有派人跟踪她,是得知她下落不明后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才派人出去寻她。

他大概真的怕她有所闪失吧。

强烈的内疚之感将沈轻鸢重重包围,她当真是被段云玦与萧昱夹在了中间,左右为难。

“娘子,主子大人对你是真的好。”见沈轻鸢面露愧色,清芷趁机劝她道,“娘子不是没心的人,肯定也感受到主子大人对你的心意了,如此娘子还怕什么,寻个机会给主子大人说说好话,撒个娇,这事就过去了。”

沈轻鸢隐隐皱了眉。

这事真的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过去吗?

她不知道,浑浑噩噩中,太阳西沉,明月高升,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她依旧没有得到段云玦的消息。

人一有了心事便格外烦躁,自进入段府,压在沈轻鸢心头的心事一桩接着一桩,几乎要她喘不上气来了。一番艰难的选择之后,她到底悄悄离开了竹云轩,只身前往宝莺所居的古月轩,打算找宝莺说说话,纾解纾解燥郁的心情。

一进古月轩,沈轻鸢便听到了宝莺的唱曲声,她虽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却依旧唱的百转千回,婉转动听,说是人间仙曲也不为过。

“姐姐好生惬意,歇在阴凉地里唱曲呐。”沈轻鸢轻声细语地踏入院门,含笑走向斜倚在美人榻上的宝莺。

正对着阳光欣赏着自己纤纤玉手的宝莺一个激灵坐起来:“我的老天爷呀,你还怎么来了?我不是派人告诉你了,那位不允许我和你接触吗?”

沈轻鸢叹了口气坐在宝莺对面的石凳上:“我一个人实在闷得慌,在姐姐这里坐坐便走。”

宝莺撇嘴一笑,站起来走到沈轻鸢身边道:“可别,回头让那位知道了,不一定怎么折磨我呢!我呀,这两天刚刚能睡上踏实觉,前几日,可是天天做噩梦啊。”

说着用屁股顶了沈轻鸢一下,示意快快快离开。

沈轻鸢知道宝莺不是真的撵她,便笑吟吟地道:“姐姐不想见我,总想知道殿下的近况吧。”

宝莺美目一瞪,接着伸出手,在沈轻鸢的脑门上用力一戳:“你少拿巧话来勾我的心,殿下为了江南贪墨案的事生了好大的气,你当我不知道啊?”

被宝莺这么一呛,沈轻鸢立时笑不出来了。

“此事是我疏忽了。”她讪讪地道,“早在忠王府时,我就该有所警觉的。”

听到沈轻鸢如此说,宝莺哼了一声,反过来安慰她道:“他将你保护得那么好,你想不疏忽都难。”

说罢,将一碗酸梅子汤递给了沈轻鸢。

“我说,你到底给段云玦吃了什么迷魂药?他怎么这么宝贝你?”宝莺狐疑地问道。

沈轻鸢接过酸梅子汤,淡道:“姐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可不是开玩笑。”宝莺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司琴,我问你,若那阉人一直对你这么好,好过殿下对你的救助之恩,你还会忠于殿下吗?”

闻言,沈轻鸢捧着酸梅子汤的手颤了颤:“姐姐,你这是哪里的话,我是那般薄情寡义的人吗?”

“你不是。”宝莺坚定地道,“所以你也会记得那个阉人对你的恩德呀!”

沈轻鸢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宝莺话里话外的意思。

连宝莺都会这么想,只怕三皇子……

沈轻鸢紧紧皱了眉。

见她变了脸色,宝莺立刻叮嘱道:“司琴,你可别糊涂,段云玦靠不住的。你若聪明,就趁着他还喜欢你,帮殿下把要紧的事办了。”

“我明白的。”沈轻鸢不假思索地道。

宝莺听了却是不满:“明白明白,你总是说嘴上明白,可你问问你自己,自进入段府,你都做了什么?”

沈轻鸢看着宝莺,无言以对。

见沈轻鸢呆呆的没个主意,宝莺越发着急:“他段云玦就是有一百个心眼子也总有疏漏的时候,枕边风你不会吹吗?”

“姐姐,我……”

沈轻鸢正欲解释,一阵娇滴滴的歌声断断续续传入院中,一下子攫取住了二人的注意力。

以歌喉为荣的宝莺蹭地一下站起来:“这是什么破锣嗓子,也敢在我面前卖弄。走,司琴,咱们过去看看。”

搞不清状况的沈轻鸢有些犹豫:“还是不去了吧,万一……”

“怕什么?她还能将你我吃了不成。”宝莺从下人的手中扯过披帛戴上,拉住沈轻鸢的手就往外走,“再说了,现如今你是这座府里最受宠的侍妾,她若敢放肆,你尽管拿出宠妾的反来整治她便是。况且,这不还有我呢,姐姐我能让你吃亏还是怎么着?走了!”

在宝莺的拉扯下,沈轻鸢跌跌撞撞离开了古月轩。

没有了院门围墙的隔档,那歌声越发清晰起来,宝莺听音辨位,不一会儿便带着沈轻鸢来到了漪兰园,找到了唱歌之人。

“看,他们在那!”宝莺立在一棵柳树后面道,“是段云玦和几个姬妾,呵,也不知是谁送来讨好他的,一个个风骚的很呢。”

气喘吁吁的沈轻鸢攀着宝莺的肩膀朝湖畔一看,果不其然见到了段云玦和四名衣着靓丽的女子。

她们四人一人跪在地上用木槌轻轻敲打着段云玦的双腿,一人站在段云玦身后摇着长扇,一人倚靠着段云玦,一颗接着一颗往他嘴里喂葡萄,一人则正对着段云玦扭腰吟曲,将一段江南小曲唱得百转千回,直教人骨头都酥了。

沈轻鸢盯着那唱曲之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是她,居然是她?

“她是谁啊?”宝莺一双眼睛同样盯在了那唱曲之人的面上,“瞧她那狐狸样,狐骚味都扑到我脸上来了。”

沈轻鸢表情黯了黯:“她是烟芷箩,忠王的人。”

“烟芷箩?那个京城第一名妓?”宝莺惊讶地道。

沈轻鸢点了点头。

宝莺的神色由讶转怒:“好嘛,忠王都送美人过来了,送的还是名头响亮的美人。我倒要看看这个烟芷箩有没有什么好本事,可别像其他美人那样,在段府里活不过两天就被人装在黑袋子里送走了。”

“姐姐,别说了,当心被他们听见了,咱们走吧。”沈轻鸢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拉着宝莺便走。

两人才转过身,便听一女子道:“大人,那边好像有人。”

沈轻鸢顿时收紧了呼吸,不敢回头多看一眼,硬着头皮拽着宝莺继续走。

“慢着。”清冷如山涧泉水的声音徐徐传来,“你们两个,过来。”

那声音似有魔力,硬生生拽住了沈轻鸢的腿。

她僵硬转身,却见段云玦正遥遥将她望着。

即便离着数丈远的距离,沈轻鸢依旧浑身一颤,犹如逃跑的小兽遇见了杀气腾腾的猎人一般。

无奈,她只得与宝莺一并走了过去。

提心吊胆来到段云玦面前,与宝莺一同屈膝行礼:“妾身给大人请安。”

段云玦慵懒地靠坐在太师椅上,一双眼睛微微低垂,在沈轻鸢和宝莺的面上各扫了一眼:“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藏在树林里干什么?”

沈轻鸢不答,一旁的宝莺含笑上前一步,俏声道:“回大人的话,我和妹妹是被这位妹妹的歌声吸引来的,本想和这位妹妹结识一下,不承想大人也在这里。妾身怕打扰了大人与这位妹妹的雅兴,便想带着妹妹悄悄离开,谁知还是惊扰到了大人,真是罪该万死。”

段云玦不置可否,只是看向了宝莺身后的沈轻鸢。

虽未抬头与之对视,沈轻鸢依旧感受到了段云玦目光中的凌厉与幽寒。

他大抵……还在生她气吧。

沈轻鸢暗暗咬牙。

收起歌喉的烟芷箩顺着段云玦的目光瞧了沈轻鸢一眼,扭动腰肢走到宝莺面前道:“这位姐姐嘴巴可真伶俐,不知该如何称呼呢?”

宝莺移目至烟芷箩的面上,嘴角高高扬起,眼底却看不见一丝微笑:“妹妹叫我宝莺就好。”

烟芷箩同样皮笑肉不笑地将宝莺望着:“原来是教坊司的宝莺姐姐,芷箩这厢有礼了。”

说着向宝莺欠了欠身,继而面色一变,瞪住了一言不发的沈轻鸢:“司琴姑娘,想必你还记得我吧。”

沈轻鸢心里咯噔一声响。

她便知道,这个烟芷箩不会放过她。

便抬头对其一笑,正要说话,冷不丁对上了段云玦的双眸。

那双乌黑澄澈的瑞凤眸里,映着她纤瘦婀娜的身影,幽静得宛若她身后的湖水,静止不动,却无端端在她心中掀起涟漪,沈轻鸢一时有些失神,感觉自己似乎被那双眼睛吸走了灵魂,又感觉是她迷惑住了那双眼睛,彼此抵死纠缠,互不放手。

她笑不出了。

被他如此望着,她当真一点也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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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有了读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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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茵茵:“!!!”不行,老娘得溜了!

溜之前,她被五皇子堵上房门。

何茵茵盯着那张冷冰冰的脸默默吐槽:“尼玛!这冰块脸怎么来了!”

五皇子:“你刚刚骂我冰块脸是不是?”

何茵茵:“???”

她最终没能逃出五皇子的五指山,被迫做了五皇子的皇妃。

新婚夜,她头一次听到了五皇子的心声。

“可算将这小祖宗娶到手了。”

“别说,她可真美。”

何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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