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看她被带走？’
‘不然呢。’提姆扭头看眼迪克，‘我们能做什么。’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维持着鸟类躯体却不会飞，断翅的知更鸟们只能依赖那不明身份的女性。
甚至直到今日才知道她究竟叫什么。
‘莱娅计划。’
‘看来你有印象。’提姆费力的再把头转向另一端，‘这又是什么邪恶的组织干出来的事？电脑里可没有关于这个的档案。’
‘半年前，纽约。’
具体情况他不清楚，复仇者的地盘他并不想踏足，联盟之间也很少会联合作战，要硬说的话，布鲁斯·韦恩同托尼·斯塔克更熟一些。
世交，都是花花公子与富豪，暗地里和明面上的超级英雄。
可对于这个事件，当初他也曾搜集过情报，作为正义联盟主席的超人也曾在某次和复仇者联盟交流会议上发出疑问，所得到的也只不过同媒体公布以及蝙蝠侠搜集到的情报没差什么，这导致蝙蝠电脑里留存的资料很官方，看着就很假。
伊芙琳·莱娅。
这几个字在他舌尖翻滚，他完全可以确定，伊芙琳·莱娅同半年前九头蛇被围剿的基地有直接的关系，甚至……
她就是那所谓的，唯一活下来的实验体。
什么都做不了的小鸟们只能看着伊芙琳被人扛起，无力垂下的手臂滴着血，被忍者粗鲁的随意包扎几下，倒是勉强止血。
他们几只对伊芙琳并没有什么实质上感情，勉强算上个室友，可现在知晓她姓名以及可能会涉及的案件，他们就不能坐视不理。
可……鸟类的身体能做什么呢。
他们又不会飞。
唯一能指望上的，只有杰森。
可……
叼着他们的黑猫此时弓着背拱蹭着塔利亚的小腿，甚至开始呼噜呼噜的讨好。
对人都没什么耐心的塔利亚对待小动物还不如对人，只不过这次倒是出乎布鲁斯和达米安的意料。
她甚至蹲下来去捋顺这只黑猫的毛发。
“哦，J。”她将鬓角的发掖在耳后，带着茧子的手指勾着黑猫的下巴，摩挲着他头顶的那撮白毛，“看来你找到他们了。”
说着伸出掌心，接住被黑猫吐出的四只鸟，当然，她只将大黑八哥与小黄绿鹦鹉留在了掌心，小黑八哥和小红鹦鹉被她随手丢进街边坑坑洼洼的垃圾桶内。
“吾爱……”她摩挲着大黑八哥身上的毛发，表情也变得生动了一些，“你可真让我感到意外。”
布鲁斯展开翅膀，将冲上前的达米安拦下，互在自己的羽翼下，张嘴发出低沉的叫声来警告她。
塔利亚对这种攻击性不强的警告完全不在意，她看了眼巷口那快要缓过劲的超人，勾唇朝着他走过去，从腰后拔出那把带有氪石碎屑的手·枪，再次朝着他开了一枪。
看他彻底倒下后，她才将狠狠咬着她掌心的黑八哥拿下来，“这点计量可杀不死他。”
她随意扫了眼，用脚碰了下蹲坐在一旁的黑猫，可以说是被完全放弃的黑猫并没有打算留在这巷子里，他从她掌心再次叼回两只鸟，跟在塔利亚跳上了隐藏在屋顶的战斗机。
‘所以现在要怎么办。’
费力用垃圾桶底部爬上来的两只鸟扑腾着起来，勉强用爪子抓住垃圾桶边缘，张开翅膀保持平衡。
‘找蝙蝠侠。’
迪克看一眼晕倒在巷口伪装成蝙蝠侠的超人，和提姆对视一眼后，两只小鸟张开翅膀，扑腾着落在地面上，顶着雨水快速跑到超人身边。
两只鸟找了腰带两个空格子钻了进去，等待阿尔弗雷德过来将他唤醒。
通讯被迫中断，又在某一巷子停留超过十分钟，阿尔弗雷德肯定会来查看情况，这样他们就能用最快的方式回到蝙蝠洞。
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黄绿鹦鹉跟大八哥被放在一个纸盒里。
塔利亚难得有兴致坐下来用手指拨弄着纸盒里的两只鸟，被大八哥咬了几口后她才收回手，看着那只被藏在八哥羽翼下的鹦鹉。
“‘什么目的？’，你是指什么？”塔利亚看着微红的指腹，“你是指伊芙琳·莱娅，还是你。”
‘都有。’
黑八哥用爪子点了平板，那黑豆眼紧盯着面前的女人，‘莱娅计划是什么，人·体实验？’
“对。”她并不打算再解释什么，随意在纸盒里放了一碗水，她目前没什么时间去招待变成鸟的两人，她指挥着身后的医疗人员将昏迷中的伊芙琳放进培养罐中，罐子内的医疗管线连在她身体上，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浮在营养液中，紧闭双眼。
连接在培养罐外的医疗器械显示着伊芙琳的身体数值，如果达米安不是最成功的作品，她保不齐还要以伊芙琳作为母体原料，重新培育下一代优秀的继承人。
‘迪克会想办法回去。’
布鲁斯猜得到他们两只会用什么方式回到韦恩庄园下的蝙蝠洞，但愿他们能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阻止塔利亚的行动。
不过现在……
他把视线放在蹲在培养罐下的黑猫身上，他知道杰森曾在刺客联盟待过一段时间，但他不确定他是否知晓塔利亚对伊芙琳·莱娅想要做的事。
他对塔利亚亲近是因为认识他。
可他对伊芙琳亲近，又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在他失去理智与记忆的那段时间，曾见过她或者曾追杀过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麻烦得很。
黑猫扒着培养罐发出一声猫叫，他歪着头看着伊芙琳的面容，脑海里突然划过几个片段，他甩了甩脑袋，视线又放在桌面纸盒里，露出的两个小鸟头。
那双海蓝的眸子里泛着绿光，随着灯光照射，变得越来越绿。
视线也发生变化。
他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
他跳上桌面，没人关注这三只动物的互动，知道他们仨身份的只有塔利亚一人，其他人只接到吩咐，并不会对他们做任何限制。
毕竟没人会限制两只鸟跟一只猫。
跳上桌面的猫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那两只鸟，三只大眼瞪小眼许久，只见黑猫用爪子以某种规律轻敲桌面，传达了某种信息。
摩斯密码。
杰森的记忆依旧混乱，包括现在他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可他知道盒子里的两只鸟的真实身份。
他眯起眼睛看向培养罐中的女人，说实话他同她不熟，一直跟着她也仅仅是因为伊芙琳惹了他。
刚抵达哥谭时的伊芙琳对哥谭□□划分地盘的所有权并不了解，因意外闯进被红头罩罩着几人的杀·人·分·赃现场，逃跑时又解决掉这些家伙，这导致东区出现缺口，黑面具顺势闯进东区，差一点把这片地盘夺走。
更何况在几年前他曾遭到过袭击，如果他没记错，袭击他的人就是伊芙琳·莱娅。
她就算是烧成灰他也认得。
布鲁斯不清楚他们两人的恩怨，不管怎么说，先想办法变回原样再将培养罐中的伊芙琳带回蝙蝠洞是首要任务。
‘我他妈不知道！谁知道你妈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杰森很暴躁，他暴躁的后背的毛发都跟着竖起，毛绒猫尾用力甩着，发泄自己的愤怒。
他完完全全是意外卷入的！
‘行了，托德。’达米安躲开他甩来甩去的尾巴，四散的猫毛弄得他总是忍不住抖毛，‘该死的你能不能不要动了！’
‘好了。’
眼看着他们俩要打起来，布鲁斯不得不开口制止他们，从这里找到能恢复身体原样的解药明显不现实，先离开或者等待阿尔弗雷德的到来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这里的建筑墙壁含铅，更何况塔利亚手里有氪石，超人前来多少会有危险性，没人知道她手里有多少氪石。
一旦他也倒下，麻烦的事只会越来越多。
比起这边的情况，蝙蝠洞那边要颇为轻松些。
迪克和提姆如愿回了蝙蝠洞，扭动着身躯从腰带里钻出来，叽叽喳喳的盯着阿尔弗雷德讲个不停。
“我不知道他们是哪来的。”
超人捏着眉心，接过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茶杯后道了谢。“或许是谁家丢失的鸟。”
两只鸟不会飞，只好笨拙的张开翅膀扑腾着，试图扑腾到蝙蝠电脑上，用爪子或者鸟喙去敲击键盘。
可还没扑腾出去，就被超人伸手抓了回来。
迪克要比提姆讲的多一点，他叽叽喳喳的叫了好一阵后，突然开口叫了‘蝙蝠侠’。
这下可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危险！’迪克尽量用能够说的出口的词语来表达着，‘蝙蝠侠……危险！’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的确是事实。”阿尔弗雷德挑眉，伸手将迪克鸟从超人手里接过来，“只不过我没想到就连哥谭的鸟都对此深信不疑。”
迪克：？
提姆：……
拜托说点有用的可以吗。
提姆张开翅膀歪歪扭扭的勉强落在阿尔弗雷德身上，嘴脚并用的爬上他肩头，又朝着蝙蝠电脑跳过去。
尖锐且灵活的鸟喙敲击着键盘。
太过拟人化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
“我，提姆；他，迪克，”跟着他敲击动作念出声的超人脸色一变，“蝙蝠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