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时光荏苒(1 / 1)

时光荏苒,转瞬即逝。

三十年的光阴对于普通人来说,足以经历个人成长和人生转折,但对于修士只是弹指一瞬。

因此,对于岑时歌这种短短三十年就从地境后期晋升天境的,少之又少。

此刻的岑时歌已经准备从容地迎接天雷,天雷扛过就能晋升天境。

渡劫大事,灵寰剑派自然上上下下都聚在凌霜峰山下,大家不约而同地望着天上的逐渐成形的劫云,心中比渡劫者本人还紧张。

岑时歌所在的凌霜峰位于整个灵寰山后方,此峰是灵寰剑派内的核心山峰之一。

凌霜峰的地理位置相对较高,峰顶常年被寒霜覆盖,景色清幽宜人。峰顶上独特的地形和气候条件形成了一片白雪皑皑的环境,周围种植了许多冰竹,白的发蓝竹叶在寒风中摇曳。

凌霜峰之巅,云雾缭绕,白雪纷飞,寒冷气息弥漫其中,这种环境十分适合修行冰灵根之人在此居住和修炼。

然而,在山顶往下却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这里气候宜人,植被茂盛,适合其他凌霜峰的弟子居住。

岑时歌在近三十年间,只收了两个弟子,其他大部分时间她都在闭关修炼,对外界的事情几乎没有过多关注。

凌霜峰山顶的雷云已经密布,一片片浓密的乌云遮蔽了原本雪白的山巅,给人带来了压抑和沉重之感。

狂风呼啸着,将冰雪吹得四处飞扬,电闪雷鸣充斥着整个山顶。

岑时歌此刻正置身于凌霜峰山顶的一片莲湖之中,湖面上生长着一朵朵晶莹剔透的莲花,宛如白水晶般美丽。

在湖面上,湖水里不断涌动着缭绕的云雾,给人一种神秘而梦幻之感,湖中的冰莲在劫云之下也依然闪闪发光。

岑时歌此刻身穿一袭淡绿色的长袍,宛如山谷深处的一枝嫩绿嫣然绽放。

四周的风吹拂着她的长发,衣衫飞扬,风姿绰约。

她盘腿坐在湖面上,湖水柔柔地流过她下方,却不曾打湿她的一寸衣裳。

她闭上双眼,专注地调息。

渐渐地,天空中的劫云开始聚拢,形成了一团巨大的漩涡,雷电在云团中穿梭,瞬间将在黑暗中的山峰照亮。

雷霆之力划破长空,直直向她劈下,她感到身体变得沉重,仿佛有无形的压力,压在她身上。

但岑时歌心境一向非常平静,她继续凝神运转体内的灵力。

随着雷霆之力的进一步涌入,她感到周身汇集了一股强大的能量,她整个人仿佛化身为雷电的主宰者。

雷电的愈发猛烈,湖面被激起了千层浪花,水花四溅。

不远处的山石被雷电撕裂,巨大的岩石被炸成碎片,在空中四处纷飞。

湖面的冰莲给了岑时歌巨大的补给,她不断吸收着冰莲的灵力,修复着被劈焦的皮肤。

虽然身上已经没有了一丝完整的衣物,但她身体发出的蓝色灵力之光,在电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奇异的色彩。

…………

凌霜峰山下,众人焦急地等待。

许妙玉站在远处的树枝之上,感受着空中劫云的暴动。

其他人则是盯着空中那威力十足的天雷,有害怕的、有祈祷的、自然也有闭目感悟的。

劫云滚滚而来,雷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将周围的大地都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一个黄衫少女围着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来回踱步,搔首踟蹰,站在两人不远处的许三朝眼睛都被她晃晕了。

许三朝有些无奈:“沈师妹,你这……”

“掌门师兄!”许三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黄衫少女继续搓手顿足道,“别说话!我心中太担心师尊了,我害怕!我着急!”

许三朝见她这副样子,想宽慰道:“别担……”

“啊啊啊!”黄衫少女用力抓了一把头发,都把头发抓乱了,“这天雷也太强了吧!师尊那颗法器做的心脏能抗住天雷吗?!”

许三朝:“……”

他都没有说出过一句完整的话,通通被这个丫头打断后,无奈地吞了回去。

唉,真是个……急急躁躁的小姑娘!

轮椅少年见黄衫少女那凌乱飞舞的头发,不由得嘴抽,他忍笑道:“春浅,过来,你这样成何体统?”

“哦,好吧。”对于轮椅少年的话,她一向是听的。

于是黄衫少女在轮椅少年面前缓缓蹲了下来,轮椅少年用双手轻轻为她整理发丝,细心地调整发饰,场景异常温馨。

站在许三朝身边的紫衣少女笑道:“许师侄,这两位就是岑师妹的弟子吗?”

紫衣少女是天渊道祖最小的弟子,名叫苏鲤。

听闻苏鲤是火系单灵根,天资卓越,修炼百年就已是地境后期。

苏鲤此番前来,全因道祖的嘱托,要将一个重要的物品转交给岑时歌,没想到刚好遇上岑时歌晋升天境,于是也前来观看。

许三朝对苏鲤介绍道:“苏师祖,那位咋咋呼呼的小丫头就是小师祖在十五年前收的二弟子,名为沈春浅,大弟子名叫云有鹤,就是那个坐轮椅的少年。”

“他的双腿是?”苏鲤对岑时歌的两个徒弟有点好奇。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自从岑时歌收了徒之后,她的两个徒弟自然也备受天地七洲的修士关注,有心的早就调查清楚了。

许三朝如实回答:“云师弟双腿是幼时中的蛊毒,导致无法行走。小师祖曾在河边偶遇了他,小师祖看到这个年纪不过八岁的男孩孤苦无依地躺在那里等死,心生怜悯,便将他带回了宗门收为弟子。”

苏鲤疑惑:“没去找医祖看看?”

“找了。”许三朝叹了口气,坦诚地说道,“我们曾尽力寻找解法,医祖表示这蛊毒她闻所未闻,不敢贸然行医,但她赐予了我们许多相关医术的指导,我们一直在不断研究,期待着有朝一日云师弟能够站起来。”

许三朝初次见到云有鹤时,这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双腿溃烂,双眼里完全没有了求生的欲望,这让灵寰剑派众人都心生同情,岑时歌当下就决定将云有鹤收为大弟子,并带他去了凌霜峰。

时光如梭,昔日的残疾少年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他天赋过人,勤奋修炼,现在已经达到了地境初期的修为。

如今,云有鹤已经成长为一个温文尔雅、独当一面的修士。

而沈春浅则是十五年前被云有鹤带回山上的一个小乞丐,同样无父无母,经过岑时歌的批准,她成了凌霜峰的二弟子,一同入住凌霜峰。

苏鲤一直注视着云有鹤,笑道:“岑师妹收的两位弟子有趣,看看骨龄,年纪应该都不大,但修为却不差,尤其是这位云师侄,想必是单灵根吧?”

许三朝哈哈一笑:“苏师祖好眼力,云师弟拥有单系金灵根,修炼速度自然快得多,而云师妹则稍逊一筹,她是水木双灵根。”

而且沈春浅一心专注于医修之道,灵寰剑派则以剑修闻名,对于沈春浅的修行提供的帮助相对有限。

沈春浅能够达到今天的玄境初期的境界,也完全是归功于她个人的努力。

岑时歌收徒的眼光很不错,都是心性天资绝佳之人。

“也不是什么眼力,对于单灵根,我研究得比较多而已,所以很容易看出来。”苏鲤轻叹一口气,目光深沉,“可惜单灵根者太为稀少,我也想收个单灵根的徒弟呢,可惜一直遇不到。”

苏鲤的目光投向云有鹤和沈春浅两人时,她的目光凝视了一会儿,在云有鹤身上停留的关注更多,她甚至连岑时歌渡劫的情况都不感兴趣了。

…………

随着天雷渐渐停歇,天空中的劫云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晴朗的天空。众人都松了口气,内心的担忧也跟着消散了。

黑色的劫云变为白云,阳光洒在大地上,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宁静祥和的景象,仿佛刚才的雷劫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而凌霜峰顶,又恢复以往的雪白的世界。

岑时歌站在湖水中央,从乾坤袋中随机取出一件崭新的红色长袍穿在身上。

她凝视着消散的劫云,感受着内心的宁静与力量。

那颗木石之心仿佛被注入了更多的力量,每当她的实力增强,那颗多种力量交织在一起的心脏也能变得更有生命力了。

“师尊!师尊!”

刚刚踏水走上岸的岑时歌,就突然听到自家小徒弟吵吵闹闹地大叫着。

稍微没有留意,一个鹅黄色的身影突然撞入她的怀里。

“师尊好棒啊!恭喜师尊成功晋升天境!”

沈春浅抱紧了岑时歌,不肯撒手,岑时歌只能微笑着抚摸她的头。

随后,一群人就围了上来。

众人聚集在一起,欢呼和掌声再次响起,他们看着岑时歌,充满着兴奋和喜悦。

许妙玉站在前方,对岑时歌点点头,并微笑道:“岑师妹,恭喜你。”

“小师祖,你太棒了,恭喜恭喜呀!”许三朝也由衷地祝福。

“师妹,过来,别老缠着师尊。”听到云有鹤发话,沈春浅只好放开岑时歌,傻笑着走到云有鹤的身边。

云有鹤坐在轮椅上,双手行礼:“师尊,恭喜您。”

“嗯,多谢。”

对于大家亲切道喜,她自然是笑脸相迎。

苏鲤也走上前来道贺:“恭喜岑师妹晋升天境!”

岑时歌望向她,她不认识这个人,只能点头微笑。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苏鲤,是天渊道祖的弟子。”

苏鲤笑着从乾坤袋拿出一个玉盒递给岑时歌:“这是天雪寒玉,师尊得知岑师妹换了寒银冰晶弓作为主武器后,就四下留意能与之匹配的天材地宝。最近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寒玉,师尊立马派我前来送给师妹了。”

岑时歌心中一直怀着对道祖和医祖的感激之情,特别是这么多年来,两位前辈总是慷慨地赠送宝物给她。

这也让她常常感到困惑,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两位前辈如此对待。

“多谢道祖,多谢苏师姐,有时间我定当上门道谢。”岑时歌双手接过玉盒,小心地将它放入了乾坤袋中。

苏鲤见此笑道:“此次前来,师尊还有一事告知,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师尊有事,那我与师妹先行告退。”

云有鹤正打算带着沈春浅离开时,谁知苏鲤转头看他一眼:“无妨,两位都是自己人,一起来听吧。”

凌霜峰主楼会客厅内,岑时歌和许三朝坐在主位上,许妙玉同苏鲤坐在一边,云有鹤与沈春浅则坐在对面。

苏鲤开门见山,直接道:“云中洲,封魔渊,出事了。”

“什么?!”许三朝一惊,坐不住了。

就连许妙玉都猛地抬眼,表情严肃。

“封魔渊不就是封印天魔的地方吗?”沈春浅惊呼道。

沈春浅曾在古书中看过关于云中洲的记载。

传闻里,云中洲是整个世界的中心,那里有着连接天地的天柱,是整个天地七洲灵气最为充足的仙境之地。

据相传,云中洲是仙界与天地七洲之间的唯一通道,对于那些渴望飞升成仙的修士来说,前往云中洲渡劫成为必经之路。

青岑剑祖与其他诸多宗门前辈,都曾前往云中洲进行渡劫,渡劫成功后只有通过天柱,才能飞升到仙界。

而云中洲却被冰火双极岛所包围,只有达到宇寰境的人才能够安全通过,低于宇寰境界的人如果想要进入,就必须携带与之对抗的宝物。

此外,云中洲接近仙灵之力的气场可克制魔气,因此封印天魔的前辈们在云中洲开辟出一条深渊,并设了强大的法阵来封印天魔核。

此深渊被后人称为封魔渊。

岑时歌身着红衣,与她白皙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淡淡一笑,眼中透露出一丝凝重:“封魔渊之事绝非小事。”

苏鲤微微一笑,嘴角勾勒出一丝玩味:“岑师妹,你可否还记得魔祁渊?”

这个名字,每次听到都会让岑时歌那颗木石之心一颤。

岑时歌点头:“改变我一生之人,如何能忘?挖心之仇,钻心之苦,来日定当报仇雪恨。”

“那岑师妹可没这个机会报仇了。”苏鲤笑得灿烂,“魔祁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