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莫名其妙(1 / 1)

剑芒一闪,寒气凛然,空气中无形的水珠瞬间凝结成冰霜。

强大的寒气笼罩住林炎,他全身被冰霜覆盖,动弹不得。

寒光过后,身处强大的灵压之下,纵然催动了无数盾符叠加,仍然难以抵挡,裂纹密布在盾符身上,星光点点流转,最终化作虚无,彻底消散。

岑时歌手持长剑,直接对准林炎的胸口刺来!

青衫男子见状,迅速拔剑飞身而出,挺剑阻挡住岑时歌的长剑,然而却只能勉力挡下一击。

霜晶剑一震,瞬间将青衫男子的剑击飞,他被剧烈的力量震退数米,随即捂着发麻的手,目睹着岑时歌的长剑直奔林炎的胸口刺去。

林炎惊慌失措地后退,他不想就此丧生,慌忙用自己的手臂挡在胸口。

而岑时歌的长剑顺势将林炎的整个手臂刺穿,穿手而过的剑尖还抵进了林炎的胸口。林炎拼命挣扎后,才导致胸口的伤口不深,但也浸染出艳红的血迹来。

“够了!你们已经杀了林思仙,还想杀我林家多少核心弟子?!”青衫男子怒喝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警告,“你们若继续肆意妄为,就别想待在芳城,至于驱逐令,我们林家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驱逐令法宝是每位城主独有的,是掌管一座城的特权,它的威力与城主令一样强大而独一无二。

如果某人被列入某座城市的黑名单,可以将其名字刻录在驱逐令上。

这样一来,该人将永远无法进入该城市,除非此人拥有超越驱逐令牌的力量。

没想到,林家居然能够凌驾于一城之主上。

天魔碎片没有找到,他们还不能被驱逐芳城。

“这只是一个教训,若还想再对付我的弟子,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岑时歌冷漠地收起霜晶剑,寒冷的气息在这一刻也消散无踪。

这时,莫渊与温莲也站回到岑时歌身边,他们没有收起剑,而是将剑藏在身后,随时准备出手。

青衫男子走到林炎面前,他蹲下身简单地给林炎喂下治疗丹药,林炎附耳在他耳边:“代族长,那个被林思仙看上的少年是单灵根,真正的单灵根。”

青衫男子点点头,他豁然开朗,突然面带笑容,昂首走来,对岑时歌三人彬彬有礼:“在下林家代族长,林奕春,见过三位道友。”

林奕春?岑时歌总算知晓了这个曾在雾森袭击她的青衫男子的名字。

见三人没有回应,林奕春又道:“你们已经杀了林思仙,而林炎也被废掉了一只手臂,我们的恩怨已经算是了结了,如何?”

“林思仙?人可不是我们杀的。”

莫渊淡然地扫了一眼不远处林思仙的尸体,又冷冷地盯着林奕春,眼中流露出一丝警惕和冷漠。

林奕春自然看出来了莫渊的冷淡,他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单灵根修士。

他了解林炎要抓莫渊的原因,如果不是岑时歌实力高深莫测,林奕春早就急着抓住莫渊了。

这可是修为还不高的单灵根啊!

只是有岑时歌在,一切需要从长计议。

如今他只能保持微笑,试图拉近关系:“这位小公子真是风度非凡,林炎对小公子的气质十分欣赏,只是想与小公子交个朋友。不过,林炎一向性格急躁,交友方式可能粗暴了些,小公子和两位道友请别见怪。”

莫渊不禁冷哼一声,心中对这些言辞不以为然,就连为人天真的温莲也不会相信这些胡话。

温莲鄙视地瞥了一眼林奕春,他拉着莫渊,刻意提高音量说道:“小渊,你的魅力可真大呢!连男人和女人都能一起被迷得团团转?而且这交友手段一个比一个粗暴,都赶上组团来抢人了?还说什么单灵根?最近上三洲各大门派失踪了好几位单灵根弟子,其中还有一些宇寰境界大能的弟子,难道和你们有关?”

岑时歌听闻扑哧一笑,她扫射周围,果然引起了周围人群的哗然。

作为前来参加芳城品花节的外城修士,他们多多少少也听说过相关的传闻,如今眼前所见让他们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这线索要上报给上三洲仙门吗?”

“那林家摊上大事了啊……”

林奕春见状,只能大声解释道:“关于单灵根修士失踪的事情,绝对与我们林家无关!我们作为下三洲修士,哪有力量与上三洲的修士对抗?大家不要听这孩子的戏言!”

“也对,上三洲的修士大多都是玄境以上的实力,林家肯定无法与他们匹敌。”

“听说失踪的其中还有天境修士,人家只需一个手指就能灭掉林家。”

见群众渐渐被说服,林奕春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我们林家对修士向来宽厚。林炎只是见到这位年纪仅十八岁的小公子,修为竟然已经达到黄境后期大圆满,这实在是让人惊讶,所以才不由自主地想要收他为门下。林炎只是手段太过粗暴,惊了诸位,是我们林家的不是!林炎,过来道歉!”

林炎从生死一线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莫渊面前,对着莫渊躬身一拜:“小公子,对你不起,请原谅我的莽撞,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林炎真心想与小公子交好。”

温莲白了他们一眼,小声嘀咕:“真不要脸,说得跟真的一样,而且我们是有师门的!”

岑时歌恢复了淡漠的样子,她的语气很轻,但分量却很重:“小莲说得没错,阿渊已经成为我的弟子。对于抢夺弟子,天地七洲有着明确的规定,师父之间随时可以约战,届时定不会是一只手臂这么简单了。”

林炎额头上滴下了一滴汗水,他最为直观地感受到了岑时歌身上的杀意,他的手臂和心口又开始作痛,如果林奕春没有及时赶到,恐怕他的心脏已经被刺穿了。

“道友说笑了,当时并不知道小公子已经有师门,现在已经知晓后,定不会再争夺了。”林奕春又打量了他们的穿着打扮,心下又有了主意,“见你们的装扮,定是要去参加品花大会吧,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毕竟,我们林家也是主办方之一,时间紧迫,我们先行告退!”

林奕春没有等岑时歌回答,带着手下们径直离开了,围观群众见没热闹看了,也都散开离去。

“我们就这样算了吗?”林炎有些不解地问道,“上面给的时间快到了,族长又不肯交出叶红珠。这样低境界又好抓获的单灵根,我们好不容易才遇到。都怪那些杂质单灵根不够用,我可不想再拿林家的人去……”

“够了!”林奕春打断了林炎的话,“既然他们要参加品花大会,那就让他们获胜。”

林炎恍然大悟:“代族长是打算将他们请来晚宴?”

林奕春并不知道岑时歌他们的目的,为了保守起见才出此计划:“刚刚才闹得不愉快,直接邀请恐怕会有困难,每一届的花冠得主都要参加晚宴,这次晚宴正好由我们林家承办,族长和组织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林炎了然一笑,等着报仇,他大笑道:“晚宴将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

灵寰剑派三百里外,不知名山脉。

沈春浅和云有鹤根据指示,终于成功找到了苏鲤。

苏鲤此刻蜷缩在一个山洞中,她已经自己换了衣服,找不出之前被天劫击中的痕迹。

然而,她的皮肤苍白,轻微地透露出一些可怕的伤痕,仍然能隐约看见一些裂开的伤口。

沈春浅急忙走上前查看,发现苏鲤体因为渡劫的失败,灵力呈现异常混乱的状态。

“咦?”沈春浅有点疑惑。

云有鹤见她百思不得其解,便问:“怎么了,很严重?”

沈春浅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对苏师叔的伤势感到奇怪,最严重的伤似乎不是天劫造成的,倒像是人为。”

苏鲤的灵根处有外界的触及,宛如遭受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击。

难道苏鲤渡劫失败是人为因素?

但谁能在他人渡劫时靠近?

“只有等苏师叔醒来才知道了。”云有鹤对此也不好胡乱猜测。

沈春浅起身,手一挥便唤出了自己的玉笛,她凝聚了自己的灵力,用优美的笛音轻轻吹奏,给苏鲤进行治疗。

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沈春浅毫不犹豫地使出了全力,释放了治愈的灵力。

然而,令人瞩目的绿色灵力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耗。

当她看到苏鲤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但她自己的身体因巨大的能量消耗而感到虚弱,差点失去平衡险些摔倒,幸好云有鹤伸出手及时扶住了她。

“头好晕。”沈春浅轻轻地坐到了地上,她顺势将头靠在云有鹤的双腿上。

云有鹤心疼地为她拍了拍背,柔声道:“师妹,你消耗太多了,稍微调息一下会好受一些。”

“晕啊,不想动。”

云有鹤见沈春浅在他腿上闭上双眼养神,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停下了拍背的手,将双手都放在沈春浅的背上,温和地传递着自己的灵力给沈春浅。

沈春浅感受着背上的温度,云有鹤温和的灵力使她的头晕减轻了许多。

沈春浅就这样枕着云有鹤的双腿睡着了,云有鹤脱下外衣,轻轻披在沈春浅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苏鲤缓缓睁开双眼,就见到了这样的场景,她轻笑一声:“你们师兄妹的感情真是深厚。”

苏鲤再看看自己,发现自己仍躺在冰冷的石头上,无人照看,无人盖被,一时间真有些不忿。

云有鹤见苏鲤醒来,也没有叫醒沈春浅,他一直低着头为沈春浅输送灵力,只淡淡道:“苏师叔,你如今感觉如何?”

苏鲤做出一个伤心欲绝的表情,嘴角微微挑起:“不如何,我快要死了都没人心疼!云师侄,你怎么不过来给我一个拥抱呢?”

云有鹤一向理性,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苏师叔说笑了。”

“我可没有说笑。”苏鲤对云有鹤眨眨眼,语气中充满了撒娇,“云师侄,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喜欢得紧!如今我重伤苏醒,第一个看到的还是你,这是否意味着一种缘分呢?我以身相许,愿与你共度余生,如何?”

云有鹤的语气依然冷淡疏离,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首先,苏师叔果真爱开玩笑,你不喜欢我,我看得出来。第二,你的伤是沈师妹治疗的,她耗费了大量的灵力来治疗你,因此她才感到头晕不适,你应该感谢的人是她。如果你想以身相许,也应该是对她,毕竟我只是旁观者,并没有为此付出过什么,不敢邀功。”

苏鲤对云有鹤的了解并不深,他们只见过几次面而已。

苏鲤根本没想到云有鹤这个外表温和有礼的人,原来如此冷静理性。

苏鲤坐直了身子,轻抚着自己的长发,声音中带着一丝勾引的意味:“云师侄,你年轻英俊,修为又高,难免会引起别人的心动吧?你如何断定我不喜欢你呢,其实我可是对你动情了呢~”

云有鹤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因为喜欢一个的人眼神是藏不住的。虽然我不明白苏师叔为何言之凿凿,但苏师叔看向我的时候,眼中并没有流露出喜欢的光芒。”

喜欢的眼神,就如同他和沈师妹一样,他一直看着这样的眼神,太明白什么是喜欢了。

苏鲤被说得一愣,妩媚的动作停留在半空,她终于明白自己无法从喜欢这个角度入手了,云有鹤对这种伎俩不为所动。

“苏师叔是被什么人所伤?”云有鹤故意岔开话题,但对于这个问题,他确实也很想知道。

而云有鹤也终于开始认真地观察苏鲤。

他总觉得苏鲤的态度有些莫名其妙,特别是在他揭穿她假装喜欢之后,他注意到苏鲤的眼神不停地晃动,似乎在考虑着其他对付他的办法。

如果苏鲤不是天渊道祖的徒弟,无论什么原因,他都不想与她接触。

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苏鲤却不愿意回答。

苏鲤思索一会儿,然后展现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但她语气却很轻佻:“云师侄啊,你可认识济生门?”

“济,生,门。”

云有鹤素来稳定从容,但这一刻却展现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他微微颤抖着双手,惊醒了熟睡的沈春浅。

“师兄,你怎么了?”

沈春浅醒来后,惊讶地发现云有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见云有鹤露出如此情绪,顿时感到有些慌乱。

她微微站起身,紧紧拥抱着云有鹤,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他刚才安慰她那样。

果然,云有鹤在她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

苏鲤看到这一幕,心情大好,果然人都是有弱点的。

她笑得灿烂:“看来云师侄是清楚的呢!真厉害呀!天地七洲可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苏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春浅正准备转身询问,却被云有鹤紧紧地抱住了。

云有鹤将头靠在沈春浅的肩上,没有看向苏鲤,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虽然我不知道苏师叔是如何得知他们的存在的,但还是要感谢苏师叔的提醒,让我记起了一些本来想忘记的事情。”

云有鹤的话让苏鲤皱起了眉头,她仿佛启动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请苏师叔,如实将他们之事告知于我!”

沈春浅看不见云有鹤的眼神,但苏鲤看到了。

云有鹤的眼神如深渊般令人心悸,被吓到的苏鲤只能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