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爷爷也沉默了，这两个孩子都没遇上好父亲啊。自家爹虽说严苛、固执了些，但对他们的爱还是感受得到的。

“你别难过……”佐助轻声安慰千欢，他好歹还有父亲呢。

“难过什么？”千欢迷惑极了，父亲提供一半血脉而已。

神话故事是按人的三观编写，其实妖怪的社会体系和人类不同。完完全全的强者为尊，柔弱无力的女妖很少，她们会挑选强大的男妖繁衍子嗣。

“怀孕了，男妖就没用了。”

“……”

“……”

斑和佐助沉默了，妖怪的世界好难懂。

“人类的女性被压得太过了。美琴姐那么优秀的才能，整天困在家里财迷油盐酱醋茶，除了孩子就是孩子，人生短短几十年…有啥意义？”千欢叹息一声，人类的父权社会过分压抑。

“在你心里…人类的活法也没啥意义。”佐助往后一躺，享受难得的休息。

“到不会，是不喜欢。忍者太过墨守成规，将规则视为一切，压抑自身的欲|望。明明想要幸福，却拼命内耗，把自己往相反的方向送。”千欢没有了大佬猫和狐狸，撸了撸佐助的脑袋。“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把心困在众多规则之中，遗憾终身。拥有查克拉的人…也配得到幸福。”

佐助凝望着海蓝色的眸子没说话，他在灭族之夜就不奢望‘幸福’了。此刻有陌生的东西在胸口膨胀，充满了空荡荡的心房。

【妈妈也是这么说的，希望我幸福。】

【怎么才算幸福？我想要什么？】

光报了仇，不是幸福。

那应该是更平凡，更温暖的东西。

纵观忍族的历史，拥有查克拉的人仿佛被命运捆绑，能善终着屈手可数，经受战争丧亲是常态。佐助伸手抓向天空，却不知道自己能抓住什么。“我想改变什么。”

“下次我给你带书来吧。”学习才能改变。

“史书？”

“我父亲那边国家的，这里的文化深受那边影响，但被当权者剃掉很多‘自由’，限制了人的可能性，便于他们的统治。”

“好。”佐助应答着，也有些好奇。

“小丫头，你说内耗？”斑琢磨她的话，总觉得话里有话。这次词很有意思，品味起来让他有点触感。

“只是一位长辈的观点。”千欢眼神一飘，这是白泽大人分析的。玖辛奈和美琴是少见的美人，那位对有夫之妇也殷勤得很。

人类存在各个阶层，忍族、平民、商人、士族、武士、贵族、王族。各个阶层有各个阶层的利益，一般来说在同一阶层的人，都会维护这个阶层的利益。

商人关心税率，想方设法赚钱。

特权阶级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什么都干得出来。

平民和忍者是唯二的例外。

一个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欺压。

一个自相残杀，内部损耗被拿捏。

“为整个阶层的利益？这种观点……”斑想起了柱间，他们当时也把忍者当成整体。只是这么想的屈手可数，忍族、忍者从来都不是一个整体，他们相互之间血海深仇。他们也是为家族利益，选择加入村子。

我们做得不够？

果然该统一忍界的。

柱间那么努力，都没有让五影敞开心扉。

用尾兽分配铸造的平衡，也在他死后被打破了。

“平民和忍者被拿捏是为什么？”

“……”斑不知道如何回答，平民是没有力量，可忍者有啊。到头来依然被各方势力拿捏得死死的，即便创建了村子，还有众多的不得已。

“这世道原本是强者为尊，以力量来说该是忍者统治人间。但忍者本身的缺陷，导致他们无法站在巅峰。”千欢继续说着，在佐助弄了个小揪揪。

一则是用力量的方式，光用力量去杀戮，会让人产生恐惧。平民的远离，就造成了他们失去了民心。没人跟着，谈什么统治？

二则是内耗，当忍族开始厮杀，那就是停不下来的。忍者都相互结仇了，不会再抱团，弱小的声音无法让世界听到。没有查克拉的群体，作为人数的更大一方掌控了话语权。那些是习惯勾心斗角的权贵，忍族玩不过也是正常。

佐助豆豆眼盯着千欢，扯掉那个橡皮筋。若不是她小嘴还在叭叭叭，立马就要她好看。

这家伙！

搞什么啊！

“地狱对千手柱间的功绩是认可的，不过…他死的太早了，忍村没有进一步进化。”

“忍村的进化？”斑愣住了，难道是让所有忍村建立合作？可柱间都失败了。

“忍村说到底是忍者团结的方式，他试图阻止继续内耗。但忍村和国家的关系紧密，就注定了内耗会继续。”

“还会变得更大。”斑沙哑的轻叹，这些他心知肚明。忍村和国家绑定得太死，所以五影也无法阻止战争，他们没有任何‘决定权’。

第一次忍界大战爆发。

第二次也不过是延续。

斑从忍村建立初期就知道了弊端，极力想要寻找别的方法，但找到的…只是无限月读。柱间缔造的五大国忍者结盟，是用尾兽分配达成的。这份力量的威慑，对五大国毫无用处，遭殃的是周边战争缓冲区的小国。

可对于普通人来说，建立忍村是好事。对没有查克拉的人而言，忍族的危险性和攻击性都大大降低了，尤其是各大国的人。

但村子对忍者本身，却是更可怕的噩梦。如果说忍族只是小打小闹，忍村就是‘世界核平’。伤亡人数地狱记录历历在案，死伤之中还有大部分小国平民。

对于大国平民来说，忍村是正确的。

对于小国平民来说，忍村的忍者是恶魔。

“这世间有光就会有阴影。”斑对此早就绝望了，如今憋着一口‘不想输给柱间’的气，选择继续前行罢了。

“白泽大人说，若忍村能进化为城池、国家，说不准会有新的风景。”

“脱离国家…忍村何以为生？”

“开农场、开牧场、开工厂啊。难道…你们还怕有人抢？”

斑下意识就想反驳说‘忍者怎么能种地’，但话到嘴边没出口。那位白泽的言词很有见地，当时若能自力更生，说不准真能有新的开端。

【太迟了。】

【如今都不一样了。】

“你们输了知识，输了权谋，输了民心。 ”忍族过分注重实力，没有全面发展的计划。许许多多被称为天才的人，对职场、对权势，如同一张白纸。

把自己往死路上送，而且还心甘情愿。甘愿称为别人手里的刀，他们不惨谁惨呢？

这些话如同刀子，一句句扎进斑苍老的。那句‘手里没粮，没盐，没铁，谈什么自主’，更是带来致命暴击。

斑心里百味交杂，完全不同的角度听人说忍村制度，仿佛在说他们当年在拿沙子过家家。

建村初期为了火之国的资助，忍村退让了很多，就丧失了对战争说‘不’的权利。没有一个人说，不和贵族玩，我们自己干吧。忍者历来如此的束缚，让他们如同过去一样生存，只是‘正规到’不杀贵族了。

靠着权贵生存，就只能成为一把刀。若靠着平民生存，会大陆的主宰。基本不和普通人一起生活，忍者也总能想法子自足的。

【因果关系错了啊。】

“为什么对忍者是噩梦？”佐助搞不懂，忍村挺正常的，不是说比战国时代好多了吗？

“你知道长到七岁没上战场，是多少木叶忍者用命换的？”斑想给他一个月读！

“……”佐助抿抿唇，好像有点懂了。

斑爷爷没理佐助，和千欢交代起来。这蠢小子明日要出去猎鬼，短期内不会回来。食物不必带了，书多带几本，给他补补脑子。

佐助：(╯‵□′)╯︵┻━┻喂！

千欢在袖里乾坤找了半天，递出两指厚的文件。“你可以请产屋敷协助，投资卡卡西建立一个‘菌菇农场’，现在去野外采集菌子，冬季可以赚一笔。”

佐助接过来一看，不是千欢的字迹，上面一些数据，就像是研究资料。“好。”

【她这是把上忍当二五仔了？】

【那个时候收服的？】

“抓了好多鱼！”

“烤鱼吃！”

“吃不完。”

“没事，这里是医院好多人。”

美纪坐在大佬猫头顶，后面拖着树枝编的篓子，里面是一篓鱼。

千欢和佐助看到她们‘单纯无邪’的样子，嘴角也微微勾起来，去帮忙拖鱼。

<<<<<

—木叶—

三代火影看着产屋敷送上的计划书，往常的慈眉善目没了，充满了‘被挑衅’的怒气。他就知道对方让佐助去‘试训’有猫腻，没想到居然用这种手段笼络最后的宇智波。

专业的医生跟着，专业的护理人员照看，专业的厨师准备膳食，让佐助在那里有良好的照顾，比在木叶受到更多的关照。

卡卡西轻声提醒，他几乎没见三代大人，露出过这种表情。“三代大人，佐助还是向着木叶的。想着为木叶伤残退役忍者，谋一份福利。”

“嗯，这事你负责吧。”三代恢复了冷静，如果他拒绝这份好意，产屋敷要跟佐助抹黑木叶，都不需要找借口了。这糖果里没毒，却能调成各种味道。

#你看木叶养老不行#

#将来年纪大了#就只能吃棺材本#

#要是生个大病#吃饭都会成问题#

“我？”卡卡西懵了，他来组建作坊？

“卡卡西，你也差不多从暗部离开了。”三代看着自来也唯一的徒孙，他的年纪这么大了，迟早要给年轻人机会的。“好好做，佐助那边…你也继续接洽。”

卡卡西捧着递出去，又回到手里的小判。苦恼的想抓后脑勺，他一个忍者去开作坊？

竞选火影要干这个？

这还真是…难倒我了。

——22岁的旗木卡卡西，为人生第一家作坊困扰。

作者有话要说：玖辛奈＆琳：＾０＾~去吧，卡卡西。

美琴＆千欢：第一次不怕亏。

佐助：我出钱。

卡卡西：……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十年一瞬如沧海 5瓶；林莎莎、星雨 2瓶；我不是弟控12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