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茜歪过头，正想再说点什么，猎魔人徽章开始小幅度晃动。他们同时低下头去，猎魔人徽章晃动幅度加大。丧钟刚把一玻璃盒推出来交给买方代表，而这个愚蠢的买方代表正准备打开玻璃盒，大概是想检查货物。

猎魔人徽章疯狂地拽着项链摇晃。

杰森一声咒骂，左手搂过梅茜的腰，带着梅茜跳下大楼。

一落地梅茜直奔玻璃盒。迟了。小雾妖窜出来，在暴彳走间飞窜，兴高采烈，享受腥风血雨。混乱中货柜被掀翻，封印失效，四只水鬼摇摇晃晃走出来，举起利爪，展示它们的鳃和鳞和背鳍、和浓烈的尸臭味。

梅茜深知她必须速战速决。

水鬼不难，一般食尸生物，火攻就成，没有黑魔法危机，能交给杰森。

但小雾妖？他们可是在港口。要放跑了那会是见鬼的没完没了。她试着用亚登之印在地上制造陷阱，然而这只小雾妖移动速度异常惊人，亚登之印不起作用。

一次的撞击把梅茜甩到码头另一边。她用剑撑住自己，从一堆木板条和鱼网里站起身，咬牙闪到一个石桩后，考虑该吞一瓶魔药来加速。梅茜从来不喜欢魔药。口感浓稠，味道恶心，会让脸变得很丑。但有时人们别无选择。

“这他妈有哪里出错。”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梅茜左手边，就在另一个石桩后，“他说这是普通的怪物尸体，一些水鬼和雾妖什么的。尸体应该就只是尸体，不该爬起来，突然学会高速移动，不怕刀，还防殚。”

梅茜扭头，看见丧钟，正盯着她，目光锐利。

她一眼就知道问题是出在哪。

“你看起来像是有答案。”

“交出来。”梅茜厉声道。

丧钟扯动嘴角。“小妞，你怕是没听说过丧钟。”

码头上的雾气正在加重。

“交出来，你个天才。”梅茜怒了，一手捞出食尸生物油，用牙咬掉瓶塞、将其抹到剑上，“你有的那玩意儿会吸引残物，让它们复活还无限进化！现在我们有的不是普通水鬼和小雾妖了，恭喜。那是一个该死的远古雾妖，我真是谢谢你。”

丧钟眉头一皱，没有动作。

梅茜决定先忽略他，专心对付迎面来的雾妖。既然知道丧钟身上有吸引雾妖和水鬼的星体残骸，她只要守着丧钟就能得到所有怪物。

她冲到丧钟身前，在雾妖扑上来的那一刻，放出加强的阿尔德之印，趁着雾妖被法印震晕之际，举剑穿过雾妖的腹部，将其从中一分为二，毫不犹豫，且确保了致命性。

“现在，这是……”丧钟就看着梅茜斩妖除魔，动都不动，“令人印象深刻的。”

梅茜没有放松警惕。

雾气并未散去。

“还有一只。”她喃喃自语，正准备捞出第二瓶食尸生物油。

突然丧钟往她的方向抛了个石块来。

梅茜反手接住，下一秒就是雾妖嘶声尖叫着往她脸上冲。梅茜用一个昆恩之印抵挡攻击，旋即意识到这是丧钟的陷阱；他想证实星体残骸的力量是不是一如梅茜所言。

而如果梅茜挡不下刚才的偷袭，等她死了或只是输了，丧钟依然能带走残骸，任由雾妖在哥谭湾四处游荡、吞吃平民。

不。这不会发生。

抉择只能在一瞬间。

如果她吸收星体残骸里的能量，雾妖就不算个事，丧钟也没什么，哪怕狂猎出现她也能打平。后果会是有些残酷的，当然了，世界上没什么不需要付出代价就能得到力量的好事，尤其当扯上魔法。

近乎不可逆转。

又如果她不这么做。

附近没有掩体。她没时间在疯狂雾妖的连续攻击中去拿食尸生物油。她甚至来不及喝一口魔药。不至于让丧钟称心如意，可她也不会好过。

梅茜吸了口气，指尖掐进石块，缓缓渗出鲜血。她准备好了。

杰森举着双刃从空中一跃而下。

“我感觉你要干点什么傻事。”经过调整的声音、从杰森的头盔传出来，“那只是我的错觉、或者你确实正在考虑，小女巫？”

梅茜松一口气，往后连退三步，让杰森去纠缠雾妖，自己赶紧将食尸生物油洒到剑上。就这一次，她会放过杰森喊她小女巫。

当蝙蝠侠和夜翼抵达码头时，梅茜正举着剑刺穿雾妖的胸腔。雾妖凄厉的喊叫能震碎十里内民宅的玻璃窗。杰森守在一旁，在雾妖张口尖叫时，给它脑门上补一刀。

惨叫声嘎然而止。

一些燃烧的水鬼尸骸堆在货柜旁。丧钟还没走，显得过于无所事事，彷佛他今晚的现身仅仅是为了围观和看戏。暴彳走们都早在情况明显急速转变为Ｂ级怪物类鬼片时纷纷选择了放弃。被红头罩打碎膝盖骨跟被不明食尸生物咬掉小腿，那是截然不同的等级。

蝙蝠侠立刻找准了目标，落在丧钟面前。

“斯莱德。”蝙蝠侠专属的粗哑嗓音出现，“你都做了些什么？！”

丧钟往蝙蝠侠的方向横了眼，双臂环胸，似笑非笑。

“冷静，小子。今晚没有任何人受伤。尤其是你的宝贝弟弟。”

尽管几乎看不出来，蝙蝠侠实际上是正在整只炸毛的。“我可不这么想，丧钟。关于你出现在哥谭这事儿，上回我们都谈好了些什么？”

对此，丧钟的反应，竟是两手一摊。

“临时委托，怪不得我。报价太甜美，不能拒绝，不是我也得是别人。况且，听说红头罩新交了女友。好奇就是人类的天性。”

蝙蝠侠不为所动。

“别糊弄我，斯莱德。我正在说的、是你违反我们的协议。”

“说得对。”红头罩从好几步外，大喊：“老混蛋他妈陷害我队友，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还说没人受伤？地上的尸体可全都赖你。大蝙蝠快揍他！”

蝙蝠侠冷酷地怒视丧钟。展示出最经典的过度保护型大哥姿态。

丧钟仰头，望天无语。

“她问我要陨石，那我就给她了，这有什么错？没有。女巫有受伤了？没有。红头罩有受伤了？也没有。那我们还有什么问题？别烦我，小子们。包括你，那边那只明显是从皇后区来的夜翼。”

“谁？谁来自皇后区？我是布鲁德海文的，别瞎说。”

没人理那个有点太高、口音也不太对的夜翼。

梅茜是不想参与对话。她满念头都是赶紧的处理残物尸体，处理好了就回家休息。哥谭湾臭死人了。不想继续在这多待。她会考虑跟杰森借一顶头盔，如果下次他们还得来码头。至少弄个能高效清净空气的面罩。

夜翼形状的蜘蛛侠，在一旁，默默给她帮忙。

“挺久不见了，好邻居。”梅茜和对方打招呼。漫不经心。

伪夜翼一愣，露出灿烂笑容。

“是挺久。哪时候再来纽约？出去吃饭啊。”

梅茜看了眼熊熊燃烧的水鬼尸体，思考后，说：“最近大概是不会有空，年底，也许？”顿了顿，补充道：“听说最近，有不少人在交易残物尸体和相关的东西，请帮我多留意，谢谢。”

“没问题。一有新发现就通知你。”

“也帮我问候绿魔。”

“会的。”

“和你的前女友。”

“……别再拿这事戳我。都说了，她不是我前女友，是平行世界的我的前女友。”

两人沉默了会儿。

“……他们不知道是你，对吧。咳哼。我注意到了哦。”

梅茜瞥了眼这正穿着夜翼套装的彼得·帕克。

“你要去破坏我精心营造的惊喜时刻吗？”她问。不完全是个问句。

彼得笑了。笑得太甜、太阳光。

“哦，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反对恶作剧的人，甜心。这会很好玩的。我想在现场，我想亲眼目睹。至少帮我拍下来，拜托。”

梅茜不置可否，目光转向正朝他们走来的红头罩。实际上，她认为芭芭拉·戈登会略知一二，这儿期待恶作剧的人可不只一两个。

“聊些什么？”杰森问，怀疑地审视彼得，“我好像听到有人中木仓。”

“我们实际上是在讨论女巫的服装。”彼得正色，再自然不过地开始信口胡诌，“瞧，她的衣服不对。幸运点，敌人能一木仓打穿她的横膈膜。那些精致又可爱的锁骨会是更明显的目标。多优秀的法印都不是凯夫拉，我认为。只想友善地提供些关于战斗服装的小小建言。”

“我想离开了。”梅茜叹道。她后腰可有个新取得的、刚封印的星体残骸，得联系克拉克，放进孤独堡垒。站在这里枯等尸体烧成炭不是她现在最想做的事。

杰森立刻拿出爪钩木仓，另一手揽过她的腰。

“如您所愿，殿下。”

彼得的声音在他们身后，活蹦乱跳。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得留在这，替你们干等所有的尸垃圾烧成灰？！”

杰森大笑。“十分感谢您的帮助，皇后区代班夜翼。”

蝙蝠侠的声音顺着夜风飘过来，略显气急败坏。

“制服状态没有名字，小翅膀！”

作者有话要说：＊@川玲－这个只能发生在平行世界。那我们会不会有平行世界？不，我不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