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切梦幻的泡影破碎，沐铮这才一下子如梦初醒，他突然间想起自己这次的来意。

沐铮害怕不已，脑海中自动忽视了南攸口中的那几个关键字，直接“噗通”一下跪在南攸的面前，连忙惊慌失措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小攸，我错了……”

南攸双腿交叠着，表情不变，嘴角依然带着温柔的笑意，嗓音轻柔地问他：“你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欺负同学，不该随意挑衅他人，动用暴力。”沐铮垂着脑袋，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你错的并不是这些。”

南攸双手抱在胸前，坐在沐铮面前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错的并不在于你动用暴力，滥用权利，欺辱他人，更不在于抽烟打架酗酒，不在于你照片里做过的每一件事。而在于你不够听话。”

“我很喜欢狗，而狗之所以可以得到人类的喜爱，正是因为它们与生俱来的服从性。听话的狗狗才配得到主人的喜欢，人也一样。”

“我很早以前就叮嘱过你的话，而你当做了耳旁风，这才是让我生气的原因，没有人会喜欢一条把主人的命令当做耳旁风的狗。”

“对、对不起，小攸。”

沐铮跪在地上，眼泪一颗一颗地跟着落下来，滴在地面上，难过的浑身发抖。

“对不起，小攸，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本来我不打算原谅你的，可现在出现了一点突发状况。你哥哥为了你，来我这里为你求了情。你回去后要好好感谢你的哥哥，沐铮，他这次为了你，可是牺牲不少。”

南攸低着头，嘴角依然弯着，眼神情绪不明地看向他：“所以我打算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沐铮跪在南攸面前，心底里虽然好奇哥哥到底为了自己向小攸牺牲了什么，但现在这种情况，也明显不是可以让他询问这些的时候。

他低着脑袋，眼泪依然啪嗒啪嗒往下流着，接着坚定地回答：“谢谢你，小攸，我以后一定会做你身边那只最听话的狗狗。”

周围的大型犬们全部围在他们两人旁边，张着嘴，吐出舌头，满脸傻样的看向他们。

南攸听后嘴角上扬几分，似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朝沐铮张开双手。

沐铮一下子了然，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走过去，挤走南攸身边那只萨摩耶的位置，把头埋在南攸的怀里，幸福地闭上眼睛。

＊

吃完面条以后，沐铮拿起南攸刚才在厨房间穿过的白色围裙。

围裙上面带着漂亮的花边，上面还余留着南攸身上淡淡好闻的香气。

沐铮左手拿着那一件白色花边围裙，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顿时，那股温馨浪漫的感觉再一次席卷至他全身。

沐铮红着脸，把那件白色围裙穿在自己身上，手绕到后面去，让围裙的细带在身后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后，这才开始动手刷碗。

沐铮就站在洗碗池旁，一边动手刷碗，一边垂着眼睫，脸蛋通红，闻着围裙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也不知道脑海里正在想入什么非非。

南攸刚进入厨房，眼前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嘴角弯了弯，主动走到沐铮身后去，伸手从围裙的底部，逐渐往上，探进去，最终落在沐铮刚好半边被围裙遮住的胸上。

在沐铮瞬间僵直住，连呼吸声也慢了一拍的神情中，落在他胸上的手动了动。

“在想什么？”

南攸凑到沐铮的耳朵旁边轻声问，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廓，更让沐铮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嘴唇居然还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咬了上去。

明明没什么力度，却让沐铮浑身跟着一激，手里的盘子差点跟着落在地上，幸好沐铮反应过来接住。

他的脸一下子又变得爆红，垂着脑袋：“没、没什么……”

南攸轻笑一声，同时手举起来，手指熟练地落在沐铮的后脖子上，再一路顺着围墙的边缘逐渐向下，手指勾住沐铮身后围裙上的那一个系的歪歪扭扭的蝴蝶结，轻轻往后一拉，蝴蝶结跟着散开，沐铮身上的白色围裙也跟着散开。

沐铮手里攥着盘子，红着面孔，睫毛颤抖着，软软的“啊”了一声，跟着往后倒去。

南攸的动作，轻轻的没什么力道，他却跟着往后倒下来，一个趔趄，带着南攸一起向后退却几步。

然而沐铮就在往后倒了几步时，就已经朝她转过身来，拿着盘子的那一只手向后环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扣住自己左手的手腕。

这样等沐铮和南攸一起倒在后面的墙上时，南攸就正是被沐铮双手环绕在怀里的姿势。

沐铮低着头，红着面孔看她，目光却一直闪烁着，不敢与她对视。

南攸微笑着看向他，单腿屈起，双手放在身后。

正当沐铮撅起嘴巴，脸红着闭上眼睛，做出想要向她索吻的姿势时，南攸却抬起了一只手。

落在了沐铮噘起来的嘴上。

“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她勾着唇，依然是那副温柔婉约的模样。

对着沐铮睁开眼睛后，疑惑的神情中，南攸又慢慢道：“我记得我说过，听话的狗狗可以获得奖励，相对应的，不听话的狗狗也需要获得惩罚。”

“即便因为你哥哥，我现在已经打算给你一次机会了，但是具体的，还得需要看你的表现。”

南攸弯着嘴角，轻轻挣脱沐铮的怀抱，来到客厅。

沐铮一头雾水地跟上去，心中忍不住好奇地想着是什么惩罚。

除了好奇之外，隐隐还有些害怕。

南攸来到客厅里，打开其中一个柜子，拿出里面一些在沐铮眼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包装袋子。

扔到沐铮面前后，南攸继续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手撑着脸，嘴角微勾着看向他。

“把这些穿上。”

袋子扔过来的时候，里面一些东西就已经跟着露出来了一点。

沐铮看到那些的同时，面孔变得爆红：“一定需要穿吗？”

这些东西，上次小攸和自己逛街时，他们两个人是一起选的。原本看着小攸进了成人用品店以后，就直奔向什么cosplay用的小皮鞭啦、狗链啦、黑丝袜啦、女仆装啦什么的，他还很是兴奋，以为小攸要和他玩新花样，还跟着选了不少。

可是回到家以后才知道，小攸确实是打算要和他玩新花样，却并不是打算要自己穿，而是要让他穿。

最终那些东西，还是一件件地全都穿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可是其中有一件让人羞耻欲爆棚的女仆装，还有身后需要夹着的狗尾巴和黑丝袜，沐铮那时是打死也不肯穿上。

沐铮没有想到，小攸说的惩罚，居然就是这个。

南攸依旧坐在椅子上，左手手支撑着脸颊，脸上微笑的表情不变：“还记得你刚才说过什么吗？”

沐铮愣了一下，回忆起来，一边红着脸，一边垂着脑袋，眼里委屈巴巴地开口：“我、我是狗狗……”

“那狗狗现在不打算要听主人的话了吗？”

“没、没有……”

“那听话的狗狗在听到主人的命令时，应该说什么？”

沐铮垂着眼角，表情更加委屈了：“是……是说‘是’。”

“不对。”

南攸嘴角轻轻上扬，交叠着双腿，回答道。

“是‘汪’。”

＊

最终的沐铮放弃了挣扎，在南攸目光的注视下，还是红着一张俊脸，内心深处满是羞耻，却还是乖乖的一件一件把地上那些琐碎的衣服还有饰品给穿戴在了身上。

当南攸拿着相机，让沐铮按照她的指示摆出一个又一个让他感觉羞耻欲爆棚的动作以后，才准许他回家。

惩罚终于结束了……

沐铮脸蛋红扑扑的，身上还带着一点汗。

可是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些经历，一面感觉心中羞耻欲爆棚的同时，一面却感觉心中满是幸福和甜蜜。

那些记忆片段，甜蜜与痛苦并存，却更加让他留恋起小攸对他的好来。

沐铮下车以后，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沐家，打算先去浴室里面洗个澡。

沐辰这时候正从房间里出来，看见的就是沐铮刚刚从外面回来，脸上一面挂着幸福地傻笑，一面脚步虚浮无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