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粒星(1 / 1)

万榆一惊,这女孩子看起来柔柔弱弱,才进组没几天,居然就把花花公子陆永思搞定了?

搭上了当红小生陆永思,下部戏肯定不会像现这样,只能演个小角色。

他虽然床伴不断,但对女孩还算大方,他之前的那些女朋友,最次也混了个短剧女主。

在这个圈子,为了上位,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只是一向自诩清高的金牌经纪人苏锐,这次怕是看走眼了。

宋汐然刚入行那会,有位资方想包养她,天天骚扰,苏锐知道之后,宁可下部戏的女主不要,也坚决带着宋汐然离开了那个剧组。

这个温念枔连第一部戏都还没拍呢,就搞定了组里最红的人,显然和苏锐是两种人。

但是,和她万榆是一种人。

合理利用资源,大家各取所需,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分约不签给自己,真是可惜了。

就看她还能在苏锐手下待多久。

天色已转至浓重墨色,刚进入夏天,便闷热得不行。餐厅内的空调开得很低,气氛却比外面还要热。

陆永思笑着,显得意味深长,“我和她在电梯里认识的,那天我们正准备交换微信呢,江老师突然冲进来把人带走了。”

说话时,他始终注视着对面的江槐。

果然,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江槐的神情有了波澜。

现场的就算是艺人也忍不住八卦了。

江槐把陆永思女朋友带走了?什么情况,三角恋?

陆永思觉得自己找回主场,接着道:“把小姑娘吓得啊,后面单独找我道歉,说不认识江老师,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我们聊了几天发现很合拍,就在一起了。”

听完这个故事,柯诗婷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俩人之间火药味为什么那么重了,都是荷尔蒙旺盛的年轻人,逃不开一个“情”字。

不过,她也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这两人不顾体面为她大打出手?

陆永思最后一段话落在江槐身上,大家的好奇心也转到他那里。

正等他解释这件事时,江槐忽然站起身来。

“各位老师实在抱歉,我醉得不行了,明天还有围读,再喝恐怕会影响工作,我就先撤了。”

陆永思目光微闪,得意地眯起眸,“要不要人送你啊?”

陈道海抬起头,同样看向江槐,“还好吗?我派人送你?”

说话间,江槐走到一侧,脚步有些虚浮,但嘴上仍是说:“不用麻烦了,我能回去。”

他语气强硬,大家也没有再勉强,目送他离开餐厅。

陆永思重新坐到座位上,将面前红酒一干而尽,隐藏不住笑意。

尽管走了一个人,但是最大咖的几个人都还在,气氛依旧热闹。

言笑之间,宋影忽地指着不远处。

“陆老师,那是你女朋友吗?她好像喝得挺多的。”

陆永思没想到温念枔也在,刚才的注意力一直在主桌,丝毫没留意到另一边。

宋影这么一提,此刻大家都往温念枔的方向看去。

她脸颊通红,双手扶着椅子,打算站起来。

陆永思忙不迭起身,“不好意思大家,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其他人笑了笑,看不出来,陆永思还是个恋爱脑。

温念枔一喝酒就上脸,今天虽然喝了不少,脸蛋红得像要滴血。

她刚才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发现江槐不见了,而沈薰在隔壁桌玩真心话大冒险,正喝得开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眼看喝得差不多了,她决定早点回去。

坐太久,加上酒精的作用,温念枔站起身的时候,眼前猛地出现一阵黑雾,她撑在椅子上,甩了甩脑袋。

她正准备走,回头却看见那个最讨厌的人。

陆永思一副关心的神态,想走过来搀扶她。

温念枔立马往后退了几步,“我没事,别碰我。”

陆永思也没硬来,随手拿起一杯酒,递到她面前,“我想了想,我之前和你说的话是不太妥,我向你道歉。”

温念枔眉心蹙了蹙。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陆永思看她不为所动,眼神划过浓郁失落,“我是真心来和你握手言和的,我们在一个剧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不能每次见面都吵一架吧。”

温念枔还是不接。

“大家都看着呢,陈导也让我和你道歉。”他催促道,“刚才陈导说了,最重要的是一起拍好这部戏,你不是要让我难堪吧。”

温念枔往后一看,主桌的人确实都盯着这边,他还搬出陈道海这尊大佛,她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那杯酒,饮下,“拍戏重要,一笔勾销。”

下一刻。

温念枔感觉眩晕袭来,眼前雾蒙蒙的,连带着头脑也变得混沌。

她意识到酒有问题,往前踉跄几步,费力张开唇瓣,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很快失去了意识。

十分钟后,陆永思抱着一个女孩子走回主桌。

“我女朋友喝醉了,我得先带她回去,失陪了大家。”

桌上的男演员立刻起哄,“快走吧老陆,我们还能拦着你不成。”

万榆笑道:“是啊,快去吧,女朋友最重要!”

陆永思将温念枔的双手搭在自己肩上,抱着她走出了餐厅。进了电梯,按下楼层,电梯往他住的二十层升去。

他其实不想做得这么绝。

可江槐……江槐就像他的一个梦魇。

从出道至今不停折磨着他,本以为拿下《肃杀》的男主,让江槐给自己作配,就可以把江槐踩在脚底。

谁知,江槐前脚解约,转头却和自己进了同一个剧组。

还是男主。

床.上把章子宁伺候得很好吧。

和自己在一个公司的时候,他就天天装什么人淡如菊的清高人设,抢资源的时候可没少使手段,虚伪至极。

如果当初不是他在那阻挠,那场选秀的冠军就是自己,早他.妈几百年前就红了。

《朝暮行》的男二号,他也是试了三轮戏,折腾两个多月,才得到的机会。

要不是因为得和陈道海打好关系,让他帮自己铺路主流电影资源,他死也不会来给江槐作配。

凭什么?

他已经比江槐红了,凭什么还是要被江槐压一头?

就连……

就连喜欢江槐的女人都……

陆永思低下眸,望着怀中的人。

醉醺的笑容在她唇边漾开,眼角懒洋洋的,面中一片潮红,唇瓣忽而微张,整个人往他怀里又靠了一下,乖得像只小猫。

他必须承认,这温念枔虽然眼光很差,喜欢江槐那个废物,但她真的过分漂亮,娱乐圈都少有的漂亮。

而且,和别的女人比起来,她很干净。

其实也不亏。

陆永思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吞咽了口唾沫,身子也忍不住紧绷起来。

“叮咚。”电梯门打开。

陆永思抱着她,往自己房间走去。

一步、一步……

怀里的女孩突然不安分地动了动,陆永思眉头皱了下,将她抱得更紧。

忽而。

有人从背后抓住他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碾碎他的骨头。

“操!他.妈的!谁啊!”

他猛地回头,手臂也跟着一缩,怀中的人险些跌落出去。

那人立刻扶住了温念枔,另一只手紧握成拳。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一个拳头便用力朝他挥去。

这一拳结结实实落在了陆永思脸上,他被打得连退数步,身体踉跄了几下才站稳脚跟。

陆永思晃了晃脑袋,嘴里包裹着浓重腥味。

看清来人后,怔了一瞬,才喊道:“江槐!你他妈.干什么!”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江槐眼皮都没抬,屈身抱起失去意识的女孩,头也没回地往前走。

陆永思往前追了几步,肩膀便痛得不行,手也抬不起来。

他只好站在原地,怒气几近从喉咙喷出,“江槐!这回我不会再留手了。”

江槐侧过脸,嗓音似结了冰霜,凛冽无比。

“随便。”

话音撂下,他抱着女孩大步往前走,没有一丝迟疑。

房间里,窗帘紧闭。

灯光昏黄不明,几盏落地灯照出晦暗的光线。

江槐将温念枔放到床上,她的身体烫得像一团火。

嗓子似乎很不舒服,手指拼命往脖子处挠,白皙的脖颈很快起了几道红色的印子。

江槐倒了杯水,让她靠在床头,手指一点一点分开她的唇,慢慢将水喂了进去。

他没有照顾过人,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她这样子,他实在没办法将她一个人留在房间内。

喂她喝完水,江槐走去洗手间,打湿毛巾,打算帮她进行物理降温。

毛巾刚放到女孩额头上,她立刻睁开双眼,一把将它扔到角落。

江槐跪在地上,捡起床边的毛巾。

刹那之间。

温念枔忽然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江槐手里的毛巾掉落,只余下“啪哒”一声,在寂静屋内显得分外清晰。

女孩白皙脸颊上染了潮红,她的眼睛很亮,乌黑的瞳眸里闪着迷蒙雾色,半张半合间,凝聚了水光。几束碎发零零散散地飘落,一丝落在了她的唇中。

她微微张开唇瓣,想把这不舒服的东西弄走,粉红的舌尖抵上贝齿,唇舌若隐若现。

江槐轻轻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她的唇齿之间。

热意瞬间涌满全身,他从未如此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频率。

温念枔抱紧他的脖子,目不转视地望着他,吐气如兰,“江槐。”

她知道是自己?清醒了吗?

江槐的大脑一滞,想着要如何向她解释现在的情况。

三秒后,温念枔却蓦地放开他,双手往床上乱摸一通,“我相机呢?相机丢了吗?”

什么相机?

江槐猛然往后一退,她怎么了?

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温念枔看他后退,一把将他又搂住,整个人趴到他身上。

为了不让两人一起摔倒,他不得不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她的头埋在他的颈项之间,嘴巴咬着他的耳朵。

“呼~”,轻轻吹了口气。

气息很淡,但江槐却感受到她喷洒在耳廓的热流,痒痒的,酥麻感传遍全身。

他的大脑轰然炸开,瞳眸骤缩,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轻轻“嗯”了声。

只觉得喉咙干涩得要命。

女孩坐在床边,垂下眼睫,捧着他的脸,“咯咯”笑出声来,“会动的江槐,原来是在做梦啊。”

原来没清醒……

江槐吁了口气。

“江槐到我梦里了?那我还拍什么。”

她唇角的笑意漾开,眼神变得迷离,抬手,缓缓抚摸他的眉毛、眼、鼻尖、再到唇瓣……

江槐怔住,身体僵硬得像雕塑,连呼吸都不记得。

女孩低喃着,声音也结在一起,“手感……好像真的,从来没做过这么真实的……真的梦。”

落地灯从侧面照出晦暝而旖旎的光,墙上印出男人和女人对望的影子。

江槐被她箍在怀里,鼻尖近乎贴在一起。

窗外忽闪一道雷鸣,几注滚滚惊雷过后,霏霏雨线从沉黑天幕中倾泻而下,噼里啪啦打在落地窗上。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又暧昧的气息,仿佛要将这个夜晚燃尽。

女孩柔软的身子轻轻靠向他的胸膛,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嘴唇微微嘟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触碰到他的唇,“江槐……你。”

江槐的喉结滚动了几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推不开她,任由她摆弄着。

女孩沉静地望着他,眼神清亮而专注,“你到我梦里了,让我亲一下不犯法吧?”

她慢慢闭上眼,长而卷曲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下投下丛林般暗影,眼尾薄红,透着潮气。

温念枔将他压倒在地毯上。

他来不及反应,炽热的唇准确无误地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