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恶趣味(1 / 1)

沈财生被袁玲玲的表情晃了眼,待他看清信封里那一沓钱他才蹙了蹙眉。

“怎么这么多,这里得有五百吧。”

袁玲玲心中暗叹,果然是有钱人,这看一眼居然就猜得差不离了。

“嗯,谢广连也没欠咱们这么多钱,但我觉得拿着也没关系,他们一天到晚在我们这里占便宜,还诬陷我,要这点赔偿一点也不过分,你觉得呢?”

袁玲玲说了一大通才发现沈财生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好看,她才惊觉自己刚才说得太忘我了,连忙补充道:“不过这是你的钱,还是看你,如果你觉得多了就给他们退点回去。”

“你收着吧。”沈财生把信封塞回她手里,只是淡淡地说了那么一句。

这可把袁玲玲给弄懵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拿钱都不积极,简直是思想有问题嘛。

“这是你的,理应你拿着,到时候你出去时给我一点吃饭的钱就行了。”

说到后面袁玲玲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平常无所事事,所以根本没有经济来源,说白了就是一个吃白饭的,沈财生摊上她确实还挺倒霉的。

但自己一穿过来就突然成了他的媳妇,自己这运气也不怎么好。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吧。

“之前就给你了,给你了就是你的。”

沈财生说着往厨房外走,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不喜欢袁玲玲非要跟自己分得那么清的样子。

那些钱他是想着给袁玲玲做以后的嫁妆的,可现在袁玲玲没有再提离婚,他主动提似乎也有点不好,跟要赶人走似的,所以他选择不说话。

反正想起这些事儿他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不想在屋里待着,于是提起扫把又开始扫院子里的雪。

最近的天气反复无常,常常是刚一扫雪,雪就又开始积起来,可不扫就又停了。

有时候远远地瞧着,白雪皑皑确实挺美,但是每日醒来就是一阵刺眼的白还是多少让人有些不舒服,有点腻了的感觉。

袁玲玲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感觉沈财生生气了,而且十分明显的那种,前几天她还不怎么感知得到沈财生的情绪,他一直收敛着,让人难以猜测,可是这会儿也不知是发什么疯,居然突然发火。

这难道就是特属于反派的阴晴不定吗?

袁玲玲手里拿着五百块钱,莫名烫手,可这是钱啊,不要她要!

谁也不会喜欢情绪不稳定的人,袁玲玲也一样,既然讨好没用,她也懒得去热脸贴沈财生的冷屁股了,赶紧离婚了了事。

只是一想到这事儿袁玲玲又有点烦恼了,她那时好不容易大着胆子提了离婚,沈财生都没来得及给个回应就发生了意外,她甚至也没来得及问沈财生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又是她不能问的。

现在再让她提离婚,也没有好的时机。

袁玲玲没能午睡,现在困得不行,沈财生不想搭理她,她也懒得理他了,反正她是吃了鸡蛋糕不饿,干脆回屋补觉去了。

沈财生自然也发现了袁玲玲回屋的身影,他动作都没停一下,等他扫完地才惊觉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他倒是无所谓,可家中还有袁玲玲和孩子在呢。

他进到屋里,原是想问问两人想吃点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身子。

可进屋才发现一大一小两个人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而且两人的姿势还出奇地一致。

大概是屋内炕暖和,两人都把胳膊伸到了外面手还有意识地掀被子,沈财生摇了摇头,上前先帮小孩儿掖了掖被角,圆圆乖乖地就往被窝里缩去。

可轮到袁玲玲时她却有些警醒地一把抓住了沈财生的手腕。

沈财生轻轻挣了挣没能挣脱开反而被她一下抱到了胸前,虽然隔着被子,可不妨碍他意识到这姿势十分暧昧,霎时沈财生只感觉一阵麻意直冲头顶,他猛地抽回了手背在身后。

只见袁玲玲蹙了蹙眉翻身背对着他睡了过去,那背影仿佛在跟他赌气似的。

沈财生唇角弯了弯,把方才的那点心烦全然忘了去。

此时的袁玲玲正在做梦,她梦到自己在啃一只大肘子,可正要下口,沈财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居然抢她的吃的!

她不把肘子给他,他就要把自己给关起来,他怎么就那么恶劣呢?

袁玲玲屈于淫威,忍痛割爱,眼睁睁看着沈财生把她的肘子吃完了,醒来时她还迷迷糊糊的也没能忍住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沈财生太可恶了!

她正暗骂沈财生,房门被咯吱一声推开了。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袁玲玲猛地合上了眼假装睡着。

她竖着耳朵,听到沈财生拉开了电灯随即朝她靠近,袁玲玲紧张地在被窝里抓住了自己的裤子,但还是没有睁眼,她害怕睁眼看到对方狰狞的面孔。

都怪她习惯了,她先前就应当先把门锁上的。

沈财生本是想推醒她的,可一靠近他就发现袁玲玲在装睡,他不禁莞尔,她其实还挺有趣的。

心中突然起了点恶趣味,沈财生起身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扣子。

袁玲玲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眉头越皱越紧,这沈财生突然进屋什么话也不说,一言不合就开始脱衣服这是想干什么?

突然,她感觉自己身边的被子被掀开,她终于忍不住猛地睁开了双眼,随即坐了起来,转头一看,沈财生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哪里像是要干坏事的样子?

那他刚才在干嘛?

袁玲玲不解,四下扫了扫,屋子里还是先前那般一动没动。

她就更疑惑了。

“看什么呢,起来吃饭了,圆圆都起来了。”沈财生看她的反应心中只觉好笑,但同时又鄙视了自己一番,没事干嘛捉弄人。

“咳,仔细一会儿睡久了晚上睡不着了。”

袁玲玲挠挠自己的头,她肯定不能承认自己在怀疑他,只哦了一声,话题一转,问道:“现在几点了?”

“快四点了。”

袁玲玲,看了一眼窗外,继续没话找话,“外面看着像天黑了一样。”

这时候的窗户完全不像后世的玻璃窗那样明亮,只是普普通通的木棂子窗,里侧糊着纸只能隐约看到外面的光线,所以袁玲玲常以为外面是天黑。

沈财生不置可否,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进来时候屋里的样子,便问,“你不喜欢这窗户吗,要不要我帮你弄个帘子挡一下,把光线遮住,光线暗点你白天睡觉可能舒服点。”

“不用不用。”袁玲玲连连摇手,那样的场景她只是想想就已经感觉到窒息了,黑漆漆的一片,只窗户边透一点点光线进来,就像是将她锁在这里边一样。

那实在太可怕了。

天知道她刚穿过来的那几天她是怎么过来的,等他发现他的电费高到离谱的时候估计就得找自己了。

袁玲玲又不自觉地鼓了鼓自己的腮帮子,她还是觉得自己住着才自在。

到底怎么才能顺利地离婚呢?

沈财生站一边看她慢吞吞地动作,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脸鼓成了包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情绪突然就不好了,沈财生只感觉自己的心抽了抽,他没多想,满脑子都是自己先前的打算。

他抿了下唇,双手撑在身后的书桌上问:“你确定要跟我离婚了吗?”

闻言袁玲玲下床的动作一顿,不确定沈财生是什么意思,她抬眼望他。

此刻沈财生姿势随意地靠在书桌上,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慵懒,袁玲玲看过去时他一双犹如深潭般的眼睛也正好撞在了她的眼中,袁玲玲心咚地跳了一下。

这样的眸子若不是出现在沈财生这张脸上,除了神秘莫测还能用深情款款来形容。

但这种深情显然不是袁玲玲能吃得消的。

袁玲玲垂下头去将自己的脚塞进毛线鞋里,“可以吗?”她问。

沈财生紧抿着的唇松开,发出一声低笑,“我说不可以你就不离了?”

“嗯。”袁玲玲不知道他想听的到底是什么答案,只能老老实实地答应。

她也猜不透他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她不是很明确地提了吗?

难道这年头的离婚还有能随便说说的?

“那行,那我们明天去街道办开个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