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姜溪午(1 / 1)

下面的人没察觉到他们。

雾失楼的修为想不被人发现就任何人都发现不了他的踪迹,而姜溪午这次不知道吸收了个什么东西,连雾失楼都没办法锁定她的行踪更不用说下面这些人。

下方宗衍擦拭着自己的弓箭,他看着对面的人,越发没了耐心。

整个绿庐山脉都是天门宗的,他们肯让这些小宗门进来历练已经是恩赐,这些人还这么不知好歹。

甚至就是因为这些人蠢,历练都不会,走出了这片山脉招惹了那畜生,才会让师母去救人,师母才会受伤。

现在师母伤势如何还不知道,这些人就打算趁着天门宗的人分心来偷明灵果。

宗衍想着,杀意越发大,他拿起弓箭蓄力瞄准清许。

清许感知到了杀意,域里门修行与常人不同,他们没有太强的战力,平时是依靠医药让别人保护他们。

他一身修为能救人却对抗不了一个不过筑基后期的小子。

他本无意参与这件事,这次带队前来也是因为天门宗太过蛮横,他弟弟需要救命的灵草就在这绿庐山脉,距离天门宗极近,天门宗却将那个地方违禁了起来,他甚至出价买天门宗也不卖,为此他想要救人只能冒险出了天门宗画的历练范围。

没想到会撞见暗兽渡劫,还是突破大乘期的雷劫。

清许四处看了眼,有能力帮他的那些人不会对上宗衍,而帮他说话的这些小辈挡不住宗衍这一箭。

他只能自己挡,以他的自愈能力伤不了根骨,皮肉伤养得快。

下定了决心,清许定定看着宗衍。

宗衍冷笑,有胆魄。

宗衍后面几个人看着箭上的冷光,一个个开始起哄。

“宗衍,让他们看看私自偷明灵果的下场。”

“这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连天门宗的东西都敢偷。”

“宗衍......”

清许后面几个人脸色铁青,这一箭他们自认阻止不了。

他们听着这些话心里被刺到了。

“你们几个是天门宗的狗吗?”

“你们不也不是天门宗的弟子吗,在这乱叫什么。”

“狗东西。”

这几个人被骂了,其中一个面目阴邪的人眼里闪着狠毒:“宗衍,杀了他们。”

宗衍箭转了个方向,直接将这个人射出几里地,钉在树干上。

宗衍再次搭箭,他偏头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宗衍再次瞄准清许。

有人说话了:“宗衍,他们是姬雪长老救上来的人,姬雪长老救的人你也要伤吗?”

这句话刺激到了宗衍,宗衍闻言毫不犹豫蓄满灵力拉弓。

若不是这些蠢货他师母怎么会伤。

宗衍带着怒意拉了满月弓,清许察觉到不对,对方这一箭不是一个筑基后期的小辈该有的力量。

宗衍要突破了。

姜溪午本来都准备好了,身后招呼出来了十几个木人。

排面有了。

她刀上萦绕着火光,这是跟雾失楼学的。

今日雾失楼击退兽潮就是这样,一刀卷起千层寒冰。

她现在还没那么灵活,不过千分之一应该能达到。

出场有了。

雾失楼站在姜溪午旁边问:“怎么不下去当小霸王。”

姜溪午指着宗衍:“他要突破了,我再等等。”

雾失楼嘴角微微扬起:“为什么等?”

姜溪午和雾失楼对视,想了会儿道:“可能是因为我看不惯他这副傲脾性。”

“等他突破筑基我再下去一刀劈了他。”

雾失楼好笑,这话说得像是个恶霸,行为却比谁都温和。

他看着下面几个人。

百年了,天门宗还是那副模样。

上梁如此,下梁又如何正,姬雪一个人改变不了天门宗。

宗衍这一箭迟迟没能射出去,他周身开始聚集灵力,周围人见状全都远离开来。

他拉着弓,感觉自己似乎要掌控不了手里的弦,似乎又能掌控,怒火依旧在心中燃烧,他气疯了,今天连他的本命武器都要和他作对吗?他就不信他掌控不了这把弓箭。

随着大量灵力聚集,天上云层拢了过来。

一道雷毫无征兆劈在了宗衍身上。

姜溪午用藤蔓编织了两把椅子,她让雾失楼坐着。

然后自己再靠过去和雾失楼并排坐观看宗衍被雷劈:“师尊,当年你突破筑基到金丹用了多久?”

当年的事太久远,也太过浓烈,修为突破这种小事他从不曾算过时日,雾失楼轻声:“不记得了。”

他问:“你呢?”

姜溪午:“两年。”

那两年是她体内灵火涨得最快的时候,为了消耗溢出来的灵火她将自己关在禁地外围两年,无数的毒瘴涌入她体内淬炼提纯,痛苦不堪,所以突破了金丹她可以自由操控灵火后就不愿意修炼了,一直玩到现在遇见了雾失楼才重新捡起修炼。

雾失楼并不意外,对方天赋如此:“很快。”

姜溪午笑起来,故意带着点骄傲:“那是,大家都叫我天才。”

“所以师尊,我成长起来很快的,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雾失楼转头和姜溪午对视。

他克制着没问任何问题。

他没有“太久”。

姜溪午撑着脸畅想:“到时候我们可以去闯修真界所有没人探索过的秘境,还能去摘各种果子,师尊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去找个春暖花开的地方安置个家......”

雾失楼见这人越说越荒唐。

他打断:“银桑族少主。”

姜溪午下意识看过去:“嗯?”

雾失楼:“收起你的幻想。”

姜溪午:“哦。”

她假装失望叹气,眼睛却是连转都不带转地盯着雾失楼,没有一点失望的样子,欲望和野心全都写在了眼里。

雾失楼避开姜溪午的目光看向下面。

姜溪午见状轻笑。

她得想个办法治好雾失楼身体里的发寒的症状,这样雾失楼想继续住在雪山也可以,以后的她从银桑族到虹檐山或许一个时辰都用不到。

不过想要治病首先要知道根源。

雾失楼不说她就不问。

既然是百年前出的毛病,偌大的天门宗总不会一个知道的人都没有。

今日那个叫韩逊的人她就觉得对方知道点什么。

关于雾失楼的事她会很有耐心一步一步挖下去的。

两人说话这段时间宗衍已经被雷劈完了。

他周身灵力运作,箭上的光芒更甚,俨然是金丹的驾驶,这一箭能要清许小半条命。

周围人退开得更远了。

十七岁的金丹,天门宗这个天才和银桑族那个怪物一样可怕。

天门宗怕不是要出第二个雾失楼。

众人相视一眼,离清许几人又远了几分。

甚至清许身后的几个弟子犹豫了一番,走了几个。

姜溪午:“我可以出去了。”

“师尊跟好我,别让我丢了。”

雾失楼从百宝囊里取出了帷帽:“嗯。”

姜溪午吹了个暗哨。

下面清许眉眼更加慎重,这一箭他势必受重伤,他不能重伤,他弟弟还等着带灵药回去救命。

宗衍咬牙:“她受的伤本该是你们要用命偿的。”

若不是师母赶到及时,这些人早就死了。

箭从弦上射出。

清许捏着一张符朝着那边修为较高的几个旁观者身边闪了过去。

这几个人加起来完全可以抗住这一箭。

几人也没想到清许会过来,眼看箭追踪过来,几人立刻推人出去受着。

清许快声:“几位帮个忙,过后灵丹必不会少。”

几人闻言犹豫了。

宗衍的箭可不会给他们犹豫的时间。

他甚至拉开了弓射出了第二支箭。

清许眼见箭到临头,他一个术法躲在几个人身后。

几人压根来不及反应

清许眼里没有任何波动,又死不了。

几人觉得这次怎么也要受伤,没想到一把刀凭空出现将箭挑落。

宗衍很敏锐,立刻拉开弓朝着天上。

姜溪午乘风悬于半空,刀再次回到她手上,她一刀劈过去,和宗衍的箭在半空相汇。

箭身被刀意劈开,宗衍向后翻了个跟头。

刀身落地,这一片瞬间燃起了火焰,火焰不伤树木却烫人,诡异得很。

下面立刻乱成了一锅粥。

姜溪午给雾失楼一个笑,期待雾失楼的反应。

雾失楼看着地上,这一刀和他刚刚那刀有八分相像,若是姜溪午不主火,修为和他一样,这一刀没人能分清是谁打出来的。

雾失楼打心里高兴,看来可以教些别的了。

姜溪午觉得雾失楼是开心的,满意了。

她从半空一步一步走下去。

“好久不见啊宗衍,你还是那么弱。”

宗衍咬牙切齿:“姜溪午!又是你。”

姜溪午落地。

身后的木人一个抬着盘子,一个在摘明灵果。

她咬了口明灵果:“是我,怎么了,人家摘点果子都不行了?绿庐山脉似乎也不是你家的吧。”

雾失楼望着姜溪午的样子,想起了那天在凤凰城,对方也是这样闯进了议事阁。

嚣张至极。

宗衍快要气死了,天下同龄人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唯独姜溪午不行,这个人是师母唯一夸过天才的人。

“这里是天门宗后山,姜溪午你的试炼帖呢,没有试炼帖就滚出绿庐山脉。”

姜溪午摇头:“脸真大,照你这么说我明天把银桑族搬到天门宗旁边,那绿庐山脉是不是也是我家后山了。”

宗衍一时语塞:“你......”

姜溪午摊手:“你怎么修为年轻记性年迈,千年前大家签过合约,绿庐山脉不是谁家的,谁都可以进来探索,难不成你天门宗买断了绿庐山脉?那我怎么没收到天门宗的钱。”

两人僵持站着,旁边人也不敢多说话,这两人他们谁都得罪不起。

宗衍冷静了下来,他问:“姜溪午,你今天是来找我天门宗宣战的吗。”

姜溪午又咬了口果子:“那倒不是,我单纯找你茬。”

宗衍冷静不了,抬手起箭。

姜溪午将手里的果子递给雾失楼:“师尊帮我拿着,我去会会他。”

雾失楼:“好。”

恰好姜溪午还缺少和人打斗的经验。

他看向那边的清许。

姜溪午采雪莲那天说她见过的美人很多,其中就有这位域里门的清许。

清许和雾失楼隔空对望,这个戴着帷帽的人给他感觉很危险,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危险,修为深不可测。

清许修行到了元婴后这天下很少有他看不穿的修为。

深不可测。

他向后退了两步。

雾失楼淡淡收回目光,看来也只是随口一说,姜溪午下来也不曾注意到这个人。

宗衍和姜溪午打架是边打边骂。

“姜溪午你是不是有病。”

姜溪午回了一刀被对方躲开,宗衍从小就四处找人打架,当年两人认识还是宗衍找姜溪午打架,宗衍的经验是姜溪午的数倍,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宗衍在打架时表现得暴躁。

姜溪午一边拆招一边真心地发问:“你是不是被狗咬了,太狂躁了。”

宗衍箭气凌厉:“你才被狗咬了,现在又想来咬我是吧。”

姜溪午刀劈开对方的箭:“你看,说中了你就急了。”

宗衍:“你......”

“好,打,我看你不爽很久了,死了别赖上天门宗。”

姜溪午:“哦。”

她刀锋也逐渐锐利,陪练认真才能进步。

雾失楼看着宗衍,对方只比姜溪午大一岁。

比起他这种无趣之人来说更加和姜溪午谈得来。

而相比那些人姜溪午跟也宗衍更熟。

雾失楼望着手里姜溪午咬了一半的灵果一怔,他想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