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烧(1 / 1)

猫爪在上 林右可 1464 字 1个月前

她凑上前,额头抵了抵他的,烫到吓人,烧得不轻。

愣了半天,她慌里慌张地替他将被子遮严,把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塞了进去。

在这种折腾下,孟繁泽还是没醒。

阵阵凉风袭来,她转头,发现窗户是开着的。这样看来,很可能是他淋了长时间的雨,外加她晚上忘记关窗,导致寒气在他体内堆积,最终发了烧。

她拨打酒店前台电话,“喂,您好,请问能送个医药箱上来吗?”

“好的,请稍等,是您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是......”她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向外人说她与他的关系。

“把退烧药和温度计拿上来,谢谢。”

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她要的东西被及时送了上来。

“发烧会死吗?”她接过东西,问眼前的酒店服务员。

她没开玩笑,是真的没什么生活常识,更没有照顾过人。

“啊?”服务员小姐姐一脸震惊。“应该......”

“不会这么严重吧。”

“可他现在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怎么叫他都叫不醒。”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服务员朝房间里瞥了一眼,随后飞快收回目光。

“白小姐,要不然,您请医生过来看看吧?”

“好的,我知道了。”

关门后,她拿着温度计走回床边,塞到他嘴里给他测量。

等待的时间里,她仔细打量起昏迷不醒的他,脸颊涨红涨红的,却还是好看得要命。

通过这么久的相处,她越来越觉得孟繁晨和孟繁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孟繁泽很爱笑,活泼又好动,热情得像只狗狗,不似孟繁晨永远保持着高冷,衣冠楚楚却难以接近。

最重要的一点,是孟繁泽看她时的眼睛,深邃的桃花眼饱含秋水,说不清道不尽的风流多情,甚至有时候带着蛊惑,纯纯是妖孽。这种眼神,根本不可能在孟繁晨身上出现。

巨大的差异,让她有时候很难将孟繁泽完全当成替代品,毕竟世界上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

还记得和他做同桌的时候,她从很多女生口中听到过他打篮球打得特别好,不过她当时脑袋里只有学习,所以没去篮球场上看过。

当时的他还很喜欢问她题,但她总是想对他发脾气。

想到这里,她看了眼时间,摸了摸他的脸颊,好像比刚刚更烫了。她将温度计从他口中取出,三十九度二,怪不得。

即便是缺乏常识,她也感觉到了他情况很严重,必须要看医生了。

她正要拨打私人医生的电话,但想到这样做的话她那个傻叉哥哥一定会知道,到时候生出一堆事端烦得要死,还是算了。

她拉着孟繁泽的胳膊,想把他从床上弄下来。

昏昏沉沉中,他隐约有了意识,刚从床上起来,一整个大块头就无力地朝白似锦身上压去。

“你好重!”她恼了起来。

闻言,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呆滞了许久缓缓开口:“白白,你好好看。”

白似锦:......

“你这是已经烧傻了吗?”她没好气地说。

“我没有。”他喑哑着声音否认。

“你腿用点力好不好,我不可能这样子硬给你拖到医院的。”她嗔怪着抱怨。

“你好沉!”

“不沉。”他立刻闷着声音反驳。

白似锦:???

这也真是稀奇,生病给他生出个一身反骨!

“等你退了烧,你自己去秤上称称,讨厌你讨厌你!”

她张牙舞爪,像极了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炸了毛。落入孟繁泽眼中,只觉得她可爱,他禁不住嘴角上扬。

她从来没这样“伺候”过人,实在是怨起十足。

“白白,你先扶我坐起来一下,我有点站不动。”

白似锦深吸一口气,只好本着所剩不多的人道主义精神,暂时迁就着他。

保持耐心,保持耐心,保持耐心......

她不断告诫着自己,在心里敲着木鱼。

好不容易把他扶起来,他还是想往她身上倒。

她正要嫌弃地将他推开,却被他紧紧环住了腰,卖惨似的,蹭来蹭去。

好烫......

隔着薄薄的睡衣,她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

“白白,我好难受,你让我抱一会。”他小声嘟囔着,眼梢泛红,实在可怜,却让白似锦有点想欺负。

但最终,她还是心一软,将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恶劣想法全都收了起来,像安抚狗狗一样,揉了揉他的头,任由他暂且这么抱着。

想了好久,她决定先把退烧药给他喂下,然后看情况再做决定。因为他现在根本走不动路,仅凭她一人的力量不太可能将他送往医院。

“好了,可以了,孟繁泽你放手。”

“我把灯打开,你先吃点药,看能不能把烧退下去。”

他抬头,湿漉漉的眼睛静静凝望着她,眼神跟弃犬一样又黑又亮,委屈无辜。

她被这双眼睛缚住了,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乖乖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将她松开。

她拿起药盒,低头去看说明书,认真的模样,让孟繁泽幻视和她做同桌时,她刻苦钻研数学题时的情景。

孟繁泽吃完药后,过了一个小时,白似锦又给他测了一遍体温。

不幸的是,没有丝毫退烧的迹象。

“这次真的要去医院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有点头大。

孟繁泽脑袋昏昏沉沉的,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别跟我闹。”她想把他拉起来,谁知刚握住他的手,就被温热的掌心轻轻烫了一下。

“再这么拖下去会越来越厉害,你可别死到我房间里。”

她拉了他一会,拉不动,正要放手,孟繁泽却突然用力,一下子将她拽到到了他身上。

她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十指相扣。他扣着她的手凑至唇边,像狗狗讨好主人一般舔了舔,又蹭了蹭她的手腕。

“白白,我想亲你。”

意识混沌下,他直白地说出心中所想。

白似锦真的觉得他脑子已经被烧坏了,开始前言不搭后语。

“你给我听着,你再这么磨蹭下去,会越来越严重。”

“我想亲你。”他又说了一遍。

他现在很难受,只想躺在床上抱着她睡大觉,一点也不想动。

白似锦头皮发麻,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借着发烧故意对她耍赖报复。

她认命般凑近,鼻尖轻轻抵上了他的鼻尖。

或许发烧会传染,她觉得自己也瞬间烧了起来。

他笑了,“白白闭眼。”

她又恼了,“你是在教我怎么接......”

还没等她说完,她就被他按住后脑勺,强势地吻了上来。

呼吸缠绕,生病时的孟繁泽完全暴露了本性,雄性动物的占有欲隐隐作祟。这个吻,彻底触动了他长期以来压抑着的情愫。

白似锦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哪有这样的,吻得又深又狠,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似的,攻占着她口腔的每一寸,太过霸道。

当强烈的眩晕感传来时,她知道,她已经开始回吻他了。

“唔......”

“你烦人......”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她深色哀怨地瞪着他,他没忍住,又嘬了一口。

“嗯,我烦人。”他闭上眼睛,亲了亲她的额头、鼻子、脸颊,变成了亲亲乖,发烧带来的燥热缓和了不少。

“去医院。”她说。

他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说:“好。”

三下两下将衣服换好后,他忍不住偷瞄,白似锦正背对着他将睡衣换下。

白皙纤细的腰上能隐隐看到指痕,是昨天深夜他撞她时留下的。她背沟又深又长,他很喜欢顺着这道痕迹,从她的脖颈吻到尾椎骨。

想到这里,他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白似锦猛一回头,对上这样一双饿狗看骨头的眼神,毫不客气拿起枕头砸向了他。

到了医院,挂号看病输液,这一系列流程下来,耗费了快一天的时间。

不过孟繁泽的烧总算退了下来。

输完液排队拿药时,他恢复了一些元气,她却累得不行,头抵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地磕着。

意识清醒后,回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事,孟繁泽的心砰砰直跳。

“白白,对不起。”

身后的人没说话,“哼”了一声。

他正要转身抱住她,却在不远处看到了小姨。

二人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