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1 / 1)

宫女在逃 八月樱桃 1117 字 1个月前

听到不远处追兵越来越近,嘈杂声早已盖过一切。

洛明兰脑子里乱作一团。

为了等这一天,她费尽心机,接近萧晏,好不容易让他黑化成功了,没想到换来的竟是这个结果。

不能回家对于她而言,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脚步越来越虚浮,几乎瘫软在地上。

耳边系统还在催促:「宿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现在不走被人抓了去,别谈回家了,就连你小命都要不保!!」

随着这声落下,果然听到粗鲁大喝:“去,去那头看看,那宫女跑不了多远,还不快去追!”

前有追兵,后有猛虎,脚步声蜂拥而至,似朝着她这头过来。

洛明兰脸上一白,早已退无可退。

那狗洞看上去不大,可她身形娇小玲珑,从这里逃生钻过去,看样子问题不大。

洛明兰来不及多想,最终,她咬了咬牙,只得听从系统意见,赶忙俯下身去,撑着前臂从那狗洞钻了过去。

承德殿,气氛冷凝。

昭帝望着眼前这个儿子,眼里厌恶到了极点。

他指着萧晏鼻脸,一巴掌扇过去:“孽畜!你为了一个贱婢,连手足之情也不顾!!”

“朕的宗儿他…真是冤孽啊!冤孽啊!”

“你是要气死朕才甘心是不是!”

“你恨朕对你不公,你一直怀恨在心!朕真后悔当年没掐死你,容你活在这世上害人!”

昭帝痛心疾首,一声声喝问,暴跳如雷,抬脚往萧晏胸口,猛地踹上去。

这一脚夹杂着怨怒,狂躁,几乎歇斯揭底,心口猛地剧痛,却不及方才在咏春园中,听到他的姑娘,口口声声说那番话来得更痛。

萧晏直挺挺跪着,硬生生受下来,竟吭也未吭一声。

灯火下他脸色白得透明,嘴角溢出的鲜血,星星点点沾染到他胸前白衣上,他眼底一抹诡异的红,却若隐若现,衬着他天人之姿,看上去格外诡异。

昭帝对上他眼里的诡光,心里不免一惊,不由喝道:“孽畜!是不是连朕你也想杀!”

毕竟在咏春园里,他不是没见过此子乖戾无常的一面,若不是他赶到及时,恐怕他的宗儿早已性命不保。

那一刻,他眼下想起来,还是不免胆颤心寒。

随着这话落,左右侍卫皆是戒备,额上冷汗不由冒出,纷纷想要上前护驾。

就在这时,殿内有脚步声传来,打断了这紧张压抑的气氛。

只听老者声音道:“皇…皇上,太子殿下他总算醒了过来,老臣已为太子殿下止了血,也仔细查看过了,除了背脊皮外伤,并未伤及要害,皇上您大可放心了。”

来人正是陆院判,太医院一把一的好手,他老说没问题,便是鬼门关里走一遭的人,也性命无忧。

昭帝闻言,大喜过望,连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朕的宗儿得祖先庇佑,日后必有大福!”

“朕这就去看看宗儿。”说着便要去东宫。

昭帝没走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冷冷看了跪地的萧晏一眼,对身后侍吩咐:“至于这孽畜,押入天牢,不得朕命令,不许放出来!”

要知晓天牢皆是关押重犯的地方,进去的人大多九死一生。

对于皇亲国戚这般身份,是绝无可能被打入天牢的,可见昭帝痛恨这个儿子,已到了绝情如斯的地步!

侍卫听了头垂得更低了,对帝王心思,他不敢置喙,只得小声应了声是。

押送萧晏的那帮侍卫,各个提心吊胆,奇怪的是,一路上萧晏很安静,即便戴上了脚镣,手镣,也没有半点反抗。

天牢阴暗潮湿,入内空气越发稀薄,鼻息里烂木头发霉的气味,还有浓郁的血腥气,熏得人几欲作呕。

这样的环境下,正常人多待一刻,皆是要疯掉!

牢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为首的侍卫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道:“晋…晋王殿下,小的得罪了,小的不过是奉命行事,请您…您请罢。”

昏暗的视线里,他看不清萧晏表情,只能陪着小心,生怕他差事办不成,两头不讨好。

然而直到他听到叮铃的脚镣声,一步步往牢房里走去,那侍卫才心下一松,落下心中大石。

等牢房落了锁,四下静下来,却听到咔地一声,手脚上的铁链,应声断裂。

萧晏活动着手腕,面无表情看着跪地之人,来人不是旁人,正是白泽是也。

“属下来迟了,让殿下您受苦了。”

他言简意赅:“殿下要的骁骑营,早已调遣到了宫外,只需殿下一声令下,便可直捣黄龙。”

“很好!”

昏暗的视线里,白泽不禁抬眼看上去,是萧晏冷沉的眸,从未有过这一刻,让他如此胆颤心寒。

天下之大,却无洛明兰容身之处。

她一路从皇宫逃出去,像无头苍蝇,生怕被萧晏找到了她,就连店家也不敢住,餐风露宿,吃尽了苦头。

在外逃亡的日子,为避免她那样的长相,太过惹人注目,甚至不惜扮丑,用黄土,泥灰调制成粉,均匀抹在脸上。

即便有些不怀好意的男子见了,见了她这副模样,也不禁皱眉,只觉得倒胃口,又有谁会去打她主意。

就这么躲躲藏藏,过了十来日,她赶路太急,不免口干舌燥,途径郊外的一处茶水铺,正欲用些碎钱,讨碗凉茶喝。

来来往往的行人过多,不免有些嘴碎,说闲话的,被她无意听了去。

“你可听说了,真是大变天呐!听说晋王殿下反了!”

“如今皇帝老儿被气得差点一命呜呼,用药续着半条命呐!”

“啧啧啧,不得了,这天下大乱了,听说晋王殿下是为了一个女子,才会造反。”

“那不学无术的太子,就只有命比晋王殿下好,却样样不如他,还为了一个女子,闹得兄弟不和,反目成仇!“

“如今那女子不知所踪,还不知道找到了,又是如何?”

“还能如何,大势所需,看样子要不了多久,皇帝老儿被迫禅位,也是迟早的事!”

两个路人压低声,小声嘀嘀咕咕,全被洛明兰听到了耳朵里。

她突然猛地站起来,脸白了又白,就连口干舌燥也顾不得,背着包袱转身就跑。

身后茶水铺的小二喊:“诶,姑娘,您钱给了,茶还没喝呢。”

她也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