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开医馆(1 / 1)

陆科忍不住说:“千重,易先生爱子心切,你就帮易先生从中说和说和呗,都是朋友。”

“易先生,请稍等。”

楼千重便去办公室外面,给岑恕打了电话。

岑恕挺意外的,“易先生找到你那里去了?”

“你看可方便见一面,如果为难,我便找个理由回绝了。”

楼千重其实心里没底,不确定岑恕会不会卖他这个面子。

岑恕倒是很爽快,“为难倒是不至于,你带他们来我医馆吧。”

“那好。”

……

一个小时后。

楼千重带着易先生一家三口还有陆科来到了医馆。

“岑大夫,你好,可算见到你了。”易之怀客客气气的,“之前如若是我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请岑大夫见谅。”

岑恕淡淡一笑,“易先生言重了。不用束缚着孩子,免得难受。”

易太太这才松开了孩子,“岑大夫,还请你帮我儿子诊治一下,发病已经一个月了,实在是受苦。”

岑恕拿出钢笔,“孩子叫什么,几岁了?”

易太太忙说:“孩子叫易轩,今年六岁了。”

岑恕观察那孩子,摇头晃脑,吐舌头,吧嗒嘴,眉眼抽搐,四肢摇晃,走路也迈不开腿,“能自主吃饭吗?晚上,睡觉怎样?”

“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吃饭困难,喝水还容易呛到,晚上也睡不着,还能出汗,还不能说话。”

“他之前有没有生过什么病?”

“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感冒发烧之类的病。”

岑恕拽过孩子的手把脉,脉沉细数,再看舌苔,光绛无苔,舌头还短,“易先生,易太太,这个病我以前治过,你们如果能接受中医治法,我便给孩子治治看,如果你们还心中存疑,就再去大医院问问,帝都很多不错的医院。”

易之怀想起楼千重说的,不信者不治,便说:“我们信得过,岑大夫,你就给我儿子治吧!”

岑恕点了点头,“小朋友的病是起自发烧,温邪久羁,损耗了肝肾真阴,肾的经络经过舌头,肾阴亏就不能上承于舌,故而影响说话……我先给小朋友开三天的药,喝了看看情况。”

易之怀忙说:“好。”

……

易之怀和易太太拿着药就离开了,陆科开车送他们回了酒店。

“之怀,你说这些草根子,能治好病吗?”

易太太其实心中依旧存疑,觉得中医不靠谱。

“你看你,药都拿了,喝几天不就知道了么,再说,那楼千重和老何的病可都是岑大夫看好的。”

易之怀觉得是自己主动找上门要人家治病的,现在又怀疑人家能不能治,这不矛盾吗?

易太太却心情烦乱又焦急,“要不咱们再看看西医,双管齐下,我听说帝都的医院很好。”

“也好。”

两口子当天也没熬药,第二天又去了医院问诊。

结果医生给开了两样西药,剩下的一堆都是中成药。

回到酒店,易太太纠结地说:“要不,咱先把这西药和中成药吃了,再熬那中药?”

“那谁知道这么多药吃了好还是不好啊?”

易之怀有些拿不准。

易太太便说:“那我打电话问一下岑大夫吧?”

“这不太好吧?人家都说了不信者不医。”

“事关儿子的身体健康,问一下也没关系。”

易太太便拨通了岑恕的电话,把心中的疑惑问了。

岑恕听完之后都无语了,既然信不过她,干嘛还找她看?

如今又搞来西药,问她能不能吃,她怎么办?

“易太太,孩子之前吃过西药么,有效果吗?”

易太太心里还是更相信西医的,压根就没觉得喝中药会管用,“之前吃过西药没管用,但这两种药没吃过,就想着要不先试试西药……”

岑恕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我还是建议您先喝中药看看。”

“可我听说中药慢,我想孩子赶紧好,我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先喝西药,过几天再喝中药,或者,你开的药和西药一块喝?”

“不建议混着来,要么就按照西医的思路去治疗,要么就按照我的思路治疗,您自己选就好了。”

岑恕的脾气可没那么好,这已经算是很客气了,那些西药她也没研究过,怎么给她建议?

易太太也听出了岑恕的语气有些不快,觉得这医生脾气还挺大,“那我自己看着来了。”

“好。”

岑恕直接挂了电话,端起水杯大大地喝了两口。

“大夫,你好。”

一个头发花白,面色憔悴的阿姨推门进来。

岑恕放下杯子,“阿姨,您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我儿子。”阿姨的视线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我看你玻璃上贴着还能针灸,复位什么的?”

“能,您儿子是哪儿的问题,可以带过来看看。”

“他是脖子,就是颈椎全脱位了,现在完全动不来,问了好多医院都不敢收,而且,听说做手术风险很大,我想问问,这种情况,还能有治吗?”

阿姨说着也掉起了眼泪,如果可以,她宁愿躺在那里动不得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自己儿子。

这些日子找了那么多医生医院,看不到一点希望,今儿路过看到这家医馆,就想着问问。

不都说高手在民间么,说不定还遇到个良医了呢?

岑恕给阿姨抽了纸巾,“具体的要当面看了才知道。”

“谢谢。”阿姨擦了擦眼泪,不太确信地问:“那,那你能跟我去家里看看么,我家不远。”

“可以啊。”

岑恕挎着出诊箱,锁门后,就跟阿姨走了。

路上聊天中也得知,阿姨姓谢,儿子今年才二十三岁,以前是当兵的,执行任务的时候从高空坠落,脖子就全脱位了,领导也给找了好多医生和医院,都说没办法治,手术的风险又太大,闹不好下半身也不会动了,家里没办法,只能把人拉回家,再慢慢想办法。

十多分钟后,到了阿姨家里,家里有两位老人家。

“岑大夫,这是我公婆,专门来照顾小斌的。

爸妈,这是大夫,我请来给小斌看病的。”

老奶奶激动地握住了岑恕的手,恳切地说:“大夫,麻烦你给我大孙子好好看看,他还小,才开始活人,不能就这么瘫在床上啊。”

岑恕拍了拍老人家的手,“奶奶,您别着急,我先看看。”

爷爷则说:“大热天的,先让大夫坐下喝口水。”

“不用了爷爷,我不渴,先去看看小斌吧。”

岑恕随谢阿姨进了卧室,见一个瘦弱的大男孩躺在床上,脖子用个护具吊着,看着都痛苦。

小斌看着岑恕,却没说话,因为呼吸都成问题。

谢阿姨说,“小斌,这是岑大夫,来给你看病的。”

小斌艰难地说:“谢谢。”

岑恕看他脖子被吊着,也没上手去摸了,而是打开天眼看了看,全脱位,问题很严重,但也不是不能治。

“全脱位,但也是可以通过手法复位的,但需要两个力气大的人把他架起来方便操作。”

谢阿姨激动的快哭了,“真的能治吗?会不会有风险?”

“有风险,但很小。不过,治不治看您选择了。”

岑恕也不会硬去说服对方治,会被当成骗子。

“岑大夫,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这不是小事,我打电话跟我爱人商量一下,行吗?”

“当然可以了。”

谢阿姨当下就掏出手机给自己爱人打电话说了一番,“这个大夫说是可以复位,对,她在咱小区附近开医馆的,也就二十多岁吧。

不能,不能骗人,人家担那么大风险骗咱们做什么,好,那你赶紧回来,找两个力气大的。”

谢阿姨挂了电话望向岑恕,“我爱人马上就带人回来,岑大夫,你先去客厅喝喝茶。”

“嗯,也好。”

岑恕和谢阿姨来到客厅,坐下没多久,有个年轻的小姑娘来了,长着一张漂亮的娃娃脸,给人朝气蓬勃的感觉。

小姑娘问:“爷爷奶奶,阿姨,家里有客人啊?”

“是溪溪来了啊,这是大夫,来给小斌看病的。”谢阿姨笑着说,“岑大夫,这是我儿子的女朋友,姜溪。”

“岑大夫,你好。”姜溪来到岑恕身边坐下,“你好年轻,好漂亮啊,我都不敢相信你能治小斌的病,因为印象中,年纪大一点的医生才厉害。”

岑恕觉得这姑娘还挺直白的,“我七岁就学医了。”

“那你肯定是师承的,我听说师承的中医可厉害了!

要是你能把小斌治好,我们一辈子都会感激你的!”

“你不怕我是骗子啊?”

“有点担心,但是,没有金刚钻,谁敢揽瓷器活啊?

小斌这病,看了多少医生,人家都说没办法,既然你敢治,我相信你肯定是有本事的!”

谢阿姨也说:“溪溪说得对,我们都信得过你。”

有病乱投医,既然有希望,那就不能放弃,反正现在也是在床上瘫着,总得试试看吧?

聊了一会儿天后,谢阿姨的爱人沈学年回来了,还带了两个壮实的小伙子。

“你就是岑大夫吧?麻烦你来家里跑一趟了。”

“不麻烦。”

“刚才我爱人在电话里也跟我说了,但我还是想问问,岑大夫有几成把握能复位成功,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这些日子,可真的是太纠结了。”

“九成把握。”

沈学年也不犹豫,“好,岑大夫,那咱就治了!!”

卧室的空间不好施展,便让人把小斌架到了客厅。

岑恕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小斌身后,而后站了上去,“你们把人扶好了。”

连个小伙子点了点头,手里也多使了几分力道。

岑恕把他吊着脑袋的护具给摘了下去,小斌的家人看得紧张死了。

岑恕一手托住小斌的下巴,一手捏住了他的后颈,而后手一抖,一捏!

‘啊!’

小斌痛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