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进步(1 / 1)

承恩侯府。

二公子陈怀英按了按眉心:“你是说,她从长公主府上带回去五个面首?”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来福觑着他的神色,小心回答。

陈怀英额上青筋直跳,脸色变了又变。

那位清平郡主从前只是故意养外室,现在居然一口气收五个面首。这些天,他每每与人见面,总觉得对方在暗中讥讽他戴绿帽子。

若依着他,这门婚事不要也罢,偏偏太后与父亲不准他退婚,仅仅是为了爵位。他就不明白了,凭他自己难道就不能出人头地、封妻荫子吗?

见公子动怒,来福忙垂手侍立,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一道娇柔的声音传来:“公子。”

听见这声音,来福知道是二公子从外面带回来的孟姑娘。他暗暗松一口气,悄悄退下。

陈怀英拧起了眉,抬眸看向缓步走来的孟惜玉,语气微冷:“你来干什么?”

“我,我看公子这些天食欲不好,特意煮了一些汤。”孟惜玉睁着一双水眸,柔声说道。

她本是青楼的清倌,容貌美丽自不必说,更难得是柔顺妩媚。

然而陈怀英只是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放那儿吧。”

“公子不尝一尝吗?”孟惜玉眸中隐含失落。她煮汤花了一个多时辰呢。那双纤纤素手,平日里只抚琴作画,可煲汤时险些被烫到。

陈怀英不答,只说一句:“你不用在这些事上下功夫,自有人负责我的膳食。”

毫无疑问,他是怜惜孟惜玉的,否则当初也不会一掷千金为她赎身。但是自从将她留在身边后,清平郡主那边不停地闹幺蛾子,以至于他对孟惜玉的耐心也大大减少。

有时候,陈怀英甚至会想:若是当初没为她赎身,或是当初瞒得更紧一点,是不是就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还不至于把什么都怪到一个女人身上。

孟惜玉立刻苍白了脸色,讪讪地应一声“是。”

她眼睛隐约有些湿意,又被她努力逼了回去。先前在甜水巷时还好些,自从她进了府,公子对她的态度便不如从前。她不免心中惶恐,听说下个月,二公子会和清平郡主成婚。

届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

虞停鸢平日里精神抖擞,今天难得在房中休息。

因为不见外人,她也不刻意打扮,只穿一身家常衣裳,长发松松绾成髻,斜倚在床上,比起平日倒罕见地多出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来。

顾况端着鸡汤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情形。

他眸光微闪,昨夜的一些画面不期然地浮现在脑海。

轻咳一声,快速驱走杂念,顾况的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郡主,这汤滋补,你喝一点。”

他记得两人第一次同室而居时,王婶就特意备了这些。想来是对身体有益。

不过上次是假的,这一回是真的。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虞停鸢耳热之余,不免有些尴尬,小声嘀咕:“我也没那么柔弱。”

只是稍稍有些不舒服罢了。

但这鸡汤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甚是诱人,她就接过来喝了。

一抬眸,见顾况目光逡巡,似是在寻找什么。

虞停鸢心思一动:“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顾况是在用过早膳后,才想起那本画册,如今不见踪影,多半是被人给收起来了。

他不细问,虞停鸢也懒得解释。漱了口,又重新半躺着,懒洋洋道:“我再歇一歇,你也回去休息吧,晚会儿再见。”

顾况心里一热,回一声“晚会儿见”,不由地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又仿佛很慢。

夜色降临,梨花巷的虞宅里点起了灯。

晚饭后,匆匆洗漱过,顾况再次来到二人的房内。

虞停鸢长发已经散开,松松垂在身前。此刻的她正赤足坐在床上,低头地翻看什么。

听见顾况进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冲他招了招手:“快过来。”

“嗯。”顾况的视线从她白玉般的双足略过,移到她手边的书上,随口问道:“在看——”

才说得两个字,他就哑然失声。

郡主在看的根本不是什么书,而是他没能找到的册子!

他脸颊瞬间变得滚烫:“郡主……”

虞停鸢似是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指了指画册的图案,一本正经:“试试这个。”

顾况飞快地扫了一眼,见她手指纤长,指的却是一幅交合图。

他只觉头皮发麻,身体不自觉颤栗了一下,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偏偏虞停鸢又认真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顾况耳根红透,尽量神色自然:“我觉得可以。”

“那就它了。”虞停鸢一锤定音。

她既已决定要给他机会,自然是要再试试的。或许昨晚是他准备不足,这一次换她主导。

虞停鸢将书册塞到枕下,让顾况坐在自己身边。

两人离得很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顾况难免心神微漾,低头便亲吻上去。

虞停鸢猝不及防,也没推开他,只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空气渐渐升温,接下来的一切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昨晚虞停鸢迷迷糊糊,没太留意,此时借着帐内黯淡的光线,她一眼瞥见顾况身上,一双眼睛瞪得圆滚滚的。难怪觉得疼……

“郡主?”顾况眉梢轻挑,似是有些疑惑。

虞停鸢咬一咬牙,干脆将心一横,欺身上前。

两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过得一会儿,待稍稍适应了,她才学着画上的样子慢慢行动。

……

虞停鸢自幼学习骑射,弓马娴熟,但这和骑马完全不同。

后来,虞停鸢困得厉害,动都不想动,任由顾况帮着清洗。意识朦胧之际,脑海里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看来再给一次机会是对的,这不比昨晚强吗?

虞停鸢一连数日待在梨花巷,白天或是休息,或是同顾况过招比划着玩。

晚间他们尝试别的,反正那册子厚实,图案也多。新鲜、刺激以及难以言说的欢愉。

不知不觉间,七八日过去。

这天午后,虞停鸢闲来无事,拉着顾况一起在院中对弈。

虞停鸢学棋时间短,但她胆大路子野,怪招频出,旁人想要快速赢她也不容易。

忽然,“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顾况打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红琼。

看见她,虞停鸢不由一阵心虚,这段时日逗留梨花巷,算起来她已好几日不曾回府了。

“小姐!”红琼的视线越过顾况,直直看向自家郡主,急切地道,“宫里来人了,宣您进宫呢。”

虞停鸢站起身:“谁宣我?太后吗?”

“不是太后,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