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雾天是京城少见的天气，也正合适上体育课。

在这节体育课里众班之中最为突出的就是高一（1）班和高一（7）班，1班的领跑的是季川然，高一（7）班领跑的是柯俞棦，两人不像是在领跑而像是两人的较量。

最后担心后面的同学快要跟不上，领跑的人直接换了，两人开始了真正的较量。

湛京妍蹲在绿色草坪上，牟峰在跟7班的体育老师聊天，“你看你们班那小子和我们班那小子。”

牟峰厉声说道：“课堂纪律都不放在心上，虽然是在室外也要有上课的纪律！”

7班的体育老师云淡风云道：“你别说年轻真好。”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们。”

少年狂妄嚣张青春热血沸腾。

少年们心中有浇不灭的一腔热血滚烫，这就是少年郎。

两人几乎同时到达，季川然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汗淋头，“老师，你们看见谁先到？”

七班体育老师双手抱肩，抖抖肩，撇了撇嘴说：“那我就没看见了，牟老师你看见了吗？我没看见。

牟峰垂眸轻笑，“人老了，没看清，”指着季川然说：“小子你给我赶快从地下起来，有没有一点体育常识？国家二级运动员白考了？”

季川然目瞪舌挢，一下跳了起来，“What, are you kidding me?”（什么，你耍我呢？）

气的季川然直飚洋文。

牟峰耸耸肩，手搭在陈森肩上说：“反正我们是没看见，你问问这个女生看见没。”

柯俞棦睨了她一眼，湛京妍心头一紧。

湛京妍呆呆的抬头看，向他们一脸无辜。

季川然扭头就看向正在草坪上画圈的湛京妍，“湛京妍，你看见我和他谁先过的线。”

湛京妍反应慢一拍垂眸说：“他比你先快几秒，”又马上补充了句，“身子。”

季川然又飙起洋文，“I can't accept this reality.”（我不可以接受这个现实）

他运动后带着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是行走的荷尔蒙，浅笑的开口，“行了吧，别当我不知道你故意放水。”

季川然嘿嘿一笑，“哎呀。”

柯俞棦笑了笑，拍了拍他地肩。

牟峰看见一班马上跑完了，立马变脸说：“好了啊，都回去上课了啊，你先缓缓吧，休息一下。”

季川然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两位老师领着自己班的同学到了各地的场地。

季川然又一屁股坐在了湛京妍旁边，看着正在上体育课的同学们，“湛京妍。”

湛京妍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第一次介绍的太简单，很难不记得。”

季川然说了一句玩笑话，可小姑娘哪能懂得起

这是玩笑话，湛京妍脸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季川然觉得这个女生挺有意思的，“你好，我叫季川然，嗯……季就是姓季的季，川流不息的川，果然的然。”

“我这介绍也够简单吧，你成绩很好吧？”少年声音里透着一股自信，勇敢，真诚。

少年长相干净，身上有好闻的香味，少年盘腿坐着双手撑在草坪上。

湛京妍语气冷淡，“还好。”

湛京妍轻笑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配着一双黑如潭水般的眼瞳让人想爱却又不敢爱。

风围绕着他们旋转，不止有风还有青春。

湛京妍望着正在打篮球的少年，季川然看着她。

少年无所畏惧，球场自信坦荡，激情挥洒汗水，轻瞥一眼的心跳。

热爱便是最好的天赋。

季川然顺着她的目光发现她好像在看柯俞棦。

柯俞棦个子高，给人的感觉是瘦，却小腿有肉眼可见的肌肉，总是一副洒脱纨样，笑时整个人都显得阳光温暖。

也就他敢不穿校服校裤穿着自己的便装，白色T恤配着一条黑色短裤，干净又阳光。

季川然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你喜欢我这兄弟？”

湛京妍被这个问题愣住了，“没。”

湛京妍绕开了话题，先发制人，“不过我很好奇他是中混哪一国？”

季川然回复她：“意大利。”

季川然感到心情愉悦，“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喜欢他。”

少女转头望着他不解的问：“为什么。”

少年直望着她的眼睛说：“他可花心了，因为他是柯俞棦。”

那一刻，风在空中环绕，肆意吹随。

风吹乱了少女的发丝，风也悄悄的吹进了少年的心中。

很多年以后，这两句话深深的烙在了湛京妍的脑海里。

——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喜欢他。

——他可花心了，因为他是柯俞棦。

我很爱你，即使你不知道，这也不妨碍我爱你。

新班级肯定少不了选班干部，在京二中这帮学子眼里能被选上当班干部是一件非常体面无比风光的事。

有不少同学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已经开始“明争暗争”了。

外向的同学直接天天表现自己，没事还追着老师逗逗。

内向的同学偷偷写自推信放在班主任的办公桌上。

虽然说内卷十分严重，但也不影响到这些学子之间的“革命友谊”，谁行谁上不行就下，这本身就是自然原则就得遵守自然原则。

魏巍趴在课桌上降降温，看向她的同桌，有力无气的问：“你不想竞争班干部吗？”

湛京妍轻描淡写的的回答她，“当班干部事又那么多，我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刷题没有停下笔来。

说完这话湛京妍觉得自己太会为懒找借口又补了一句，“而且我挺不自律的，也挺懒的。”

但湛京妍是真的有点忙，高二要转成特长生，高一就得去学校的画室培训，而且现在时间比较充裕。

魏巍垂着眸子，满怀心事的小声说道：“我挺想的，但大家都好优秀啊，名额也有限，还是算了吧。”

湛京妍有理有条道：“现在不也只有体育委员被定了吗？其他几个职位也还没被定，怎么能这么早就否定自己呢？”

季川然初三时就已经是国家二级运动员了，学习也没有了落下，还想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站在体坛的巅峰，挑战自我超越极限，体育老师自然也是很欣慰，但少年就是少年，容易冲动鲁莽。

湛京妍也不知道是自己哪里来的激情，一把握住魏巍的手，“想那么多干嘛？想要就去争啊，你命由你又不由天，你不大跨一步，怎么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大家都是一个生态环境下活着的人，自然也遵守原则，谁又知道强风吹不吹佛呢？”湛京妍无论何时都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话，好像这一切都是如此。

事事得甘心，事事得有解。

魏巍浅笑一下，抬眸，盯着湛京妍看，“湛京妍，你心怎么这么大，心态挺不错的啊。”

湛京妍诚恳的说道：“我只是一个吃瓜群众。”

魏巍回了一个佩服的手势。

两个佛系的人坐在一块是比谁更佛系，谁心态更好，在这一盘中魏巍甘拜下风。

魏巍本来想住宿的，但是魏母怎么都不同意，别有兴致的问：“宿舍生活怎么样？我也想要住宿。”

湛京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收拾完已经十点半了，宿管阿姨挨着寝室一个个寝室的讲述寝室里的规矩以及登录住寝学生信息等等，宿管阿姨讲完就立刻下楼关电闸去了。

有人问：“哎，停电了吗？”

有人说：不会吧，走廊上的灯都是亮着的。

宿管阿姨十点半准时熄灯才一上来就在寝室走廊大声的喊到，“熄灯了啊，都上床睡觉去。”

宿管阿姨还依依伸头挨个看每个寝室，其中有一个寝室被挑出了刺，“你们寝室在干什么？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洗袜子，鞋要放门外竖着放成一排，刚刚跟你们讲的时候去干什么了？长耳边风了吗？”

……

一层楼都听得到宿管阿姨的声音，也没有见她刻意压低声音，如同在和村头大妈吵架似的。

……

湛京妍假笑道：“非常好，非常幸福。”

这节是英语课，大家都挺好奇，这个英语老师是谁？杨雄老爱卖关子说是个美女，叫他们好好听她的课，好好学。

“嗷嗷嗷，你们说这段老师，段兰是少妇还是中年妇女？”

“谁知道呢？”

“这都——”

段兰踩点进来，一身素色又高级的旗袍，盘着头发，手腕上带着一个浅粉翡翠的镯子，穿着一双方跟鞋，朴素又不失风情。

段兰走上了讲台，对着大家，微笑了一下，开始了口若悬河的英语自我介绍。

……

说完后全班掌声不绝，段兰的课程中也并不无聊，气氛也刚刚好，人美又温柔，又有实力还是高学历，这样的英语老师很难不爱。

段兰下课也是踩点，走不脱堂，一节课能讲完的内容就一节课讲完，不多讲也不少讲。

段兰说下课后，有几个男生起哄已经开始喊，“女神。”

“段兰你是我的神！”

后面全班男生又起哄一起喊，“段兰你是我的神！”

看热闹的湛京妍被一个女生叫住，女生戴着圆框眼镜，扎着低马尾，皮肤不算干净又白，声音带着一些谨慎，“杨老师上节课上课的时候叫我喊你去办公室，我回来的时候刚好上课了，就没跟你说，是补助的事情。”

湛京妍有礼貌的道谢，“嗯，好，谢谢。”

办公室就在一班旁边走廊上，湛京妍站在门口喊了声，“报告。”

杨雄抬眸看是她来，“进来吧湛京妍，你把你的个人信息填在网上，填完了，再符合一下”杨雄拿起旁边的文件档“也顺便帮我们班其他几个同学都符合一下吧。”

湛京妍点点头，“好的。”

下课时间在流淌，几个班的老师下完课都回办公室来了，上过一班课的老师都爱在办公室里开点玩笑。

一班的语文老师还在笑着说：“老杨，你们班有几个男生情商是真的高啊，智商也高。”

有个老师趁空接话，“是啊，老杨带的这一届，可是算得上带的最好的了。”

杨雄抿了一口茶，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微微上扬又收了回去，风淡轻云的说：“这才开学一天，你们又知道了？三年的事不是一两天能说定的，谁又知道后面不出点啥子乱子，更何况我们学校内卷本来就严重，万一那一帮小子自己先否定了自己，那再好的土壤都救不活那些苗子了。”

段兰回来时刚好听到杨雄在处于有些飘的状态，于是等他说完也开始打趣调侃着他，“老杨啊，话是这样说的，偷着乐着的人还不是你，你就等着涨工资吧。”

段兰的办公桌进门左手第一个就是。

一班的物理老师又趁机调侃，“老杨啊，你这快跟当爹当妈的似的了。”

段兰将教材放在自己办公桌上，又走去一边接水，拆穿杨雄，“老杨就是嘴上无所谓，心里偷着乐呢。”

几个老师都笑了，杨雄也笑眯眯。

段兰边接水边问：“老杨，你媳妇呢？”

杨雄有些防狼似的疑惑的问：“找我媳妇儿干嘛呢？”

“小俞也在七班就跟她说说。”

“段兰，这都说后妈不好当啊。”

“是啊，段兰。你这么优秀，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嫁给一个结了婚还有个孩子的人呢？”

段兰自己在说的时候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眼神暗淡无光看着某处入神“你们不要看外在因素，小俞其实是个很好的孩子，特别聪明，如果不是家庭因素的话，我想他会一直拿很多奖项，成绩也不会输给优秀的同年人。”

几个老师都觉得惋惜，气氛突然安静。

“杨老师，我填好了也核对了一下其他同学的信息。”湛京妍突然觉得自己说的不是时候，在场的几位老师通通都看了过来，特别尴尬。

杨雄点点头，“好，你先回去吧。”

段兰一进来没注意到这小姑娘，杨雄的办公桌上在最里面，不容易被看见，段兰望着湛京妍的背影。

段兰实打实的说：“老杨，这女生可以啊，上课时我发现她的发音是很标准的美式英语英式也会，就有点不自信。”

杨雄抿了一口茶，“哦，是吗？这姑娘叫湛京妍，三点水的湛，总成绩十五名，理科不行，等第一次月考之后，我要好好找她谈谈。”

“也不错啊，老杨班上的成绩表给我看看。”

……

上午快要第五节课上课了，湛京妍和魏巍才从小卖部回来，走在走廊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一只手拍在了湛京妍的肩膀上，湛京妍回头是谢一旸。

谢一旸随口问道：“喂，大小姐，我给你发那么多消息你都不回我。”

少年的那一双桃花眼，实在是让人着迷，少年声音低沉有偏柔和。

“啊，抱歉，我手机上交了。”

湛京妍觉得自己没什么用留着，还不如上交，杨雄还夸她自律。

谢一旸皱眉不解的问：“校规上不是说不用的吗？”

湛京妍别扭得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积极，自律，懂？”

谢一旸无奈的嗤笑。

魏巍略有疑惑，“妍妍，这位是？”

她朝他看了一眼，“这——。”

谢一旸替她回答，“我是她的朋友。”

谢一旸的眼神让人捉不透，摸不着，眼里有着些失望，又压制着温柔。

湛京妍回答，“嗯，对。”

“你好，谢一旸。”少年声音自信且有力。

“你好，魏巍。”少女声音干净利索。

谢一旸皱眉思索“是巍然屹立的那个巍吗？”

魏巍愣了一下，“嗯，对。”

少年轻笑声音沙哑，“名字挺好听的。”

魏巍有些羞涩，“谢谢。”

谢一旸问向另一旁的湛京妍：“中午一起吃个饭？”

湛京妍爽快答应，“好啊。”

“我先走了啊，马上也要上课了，你们也快回去吧，中午我在楼下等你们，你们如果先来就不用等我了。”

谢一旸说完，他就没几步的跨完了楼梯间。

魏巍抬手碰湛京妍的胳膊，“你朋友不错哦。”眸子里满笑意。

湛京妍这边就比较冷静，“停，你打住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少年穿着白色T恤，深蓝色的校裤左手拿着。

与校裤同颜色的校服腿直细长在阳光照射下。

他跑在阳光里，行走在光中。

……

三班被拖了一小会儿的堂，谢一旸走下楼的时候，感到意外，“我不是说不用等我吗？”

“我们不做不讲义气的人，不做忘恩负义的人。”湛京妍一本正经的胡说。

谢一旸垂眸轻笑，“行。”

下课时她留意了一下旁边班2班和3班的人没有一个人出来，而后面几个班。

中午吃饭时，因为是高峰期，所以干净的位置也没几个，季川然本来是自己一个人吃饭了。

正准备坐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自己斜对面的湛京妍和魏巍，端起饭盘就走过来热情的说：“Hi！同学拼个桌介意吗？”

魏巍见是自己班同学，“没问题。”

季川然吊儿郎当，“谢了啊，”一屁股坐在了谢一旸旁边扭头看向旁边的人，“这位帅哥是？”

谢一旸垂眸边吃饭边说：“谢一旸，高一3班。”

“哦哦哦，你好你好，季川然，高一1班。”

季川然没啥大毛病，最大的毛病就是嘴贱，“魏巍，你少吃一点，偏胖。”

少女小嘴嘟囔：“要你管？”

季川然一脸无所畏惧，“我这不是好心提醒你。”

魏巍认真的说：“肉多健康。”

季川然继续嘴贱，直接反问道：“高脂？高脂蛋白小兔？”

少女眉头微蹙，语气不爽，“季川然，你闭嘴吧你，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季川然立马求饶：“我错了，美女。”

季川然看向一旁的湛京妍看见扒出一粒米饭，放在桌上，不解的问：“湛京妍你丢一粒米出来干嘛？”

“今天少吃一粒米，明天帅哥抱怀里。”湛京妍的话落后。

在场的三人都笑崩了，季川然笑得差点被呛住。

谢一旸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好有兴致的打趣道：“湛小妍，你这是什么逻辑？少吃一粒帅哥抱怀里。”

湛京妍本想狡辩，心头咯噔一下，“我——”话音还未落。

张帆航像是“抓奸”抓到一样，说话语气急快，“季川然好啊，你背着我们先吃啊。”

季川然抬头望着他们说：“我那会儿没看见你们，我又饿得快要没气了，我一个人吃饭多孤单，所以就和同班同学一起吃饭。”

“李金茹她们班老师留了一会儿，我陪阿俞等她。”张帆航无所谓的说。

他们虽然和柯俞棦称兄道弟，但也从未对柯俞棦的任何一任女友喊过嫂子。

李金茹问：“阿俞，我们要不要——”

“嗯。”柯俞棦坐在了季川然旁边。

季川然手心朝上对着在座的各位，喝了一口汤，润润嗓，“介绍一下，这两位美女都是我们班的，湛京妍，魏巍。这位帅哥是三班的谢一旸。这二位就不用介绍了吧？这寸头哥七班张帆航。”

“你们好，我是李金茹。”女生声音有些发嗲，带着刻意。

李金茹坐在柯俞棦旁边，双手抱腮，撑桌子上，盯着对面的两个女生看，对湛京妍说：“你长得真好看，有一种高冷冷清的感觉。”

她们两个都很好看，但对于李金茹来说湛京妍的好看是带有攻击性。

湛京妍浅浅微笑，礼貌的回了一句，“谢谢，你也很好看。”

季川然嘴里还包着饭，口齿不清的接了一句，“是吧，我也一直觉得天然尤物！！！”

最后吐出四个字的时候，差点把饭都喷出来了。

柯俞棦瞟了他一眼，“啧。”了一声，皱紧眉头嫌弃至极。

……

几个少年少女几下就打起交道熟了起来。

季川然、魏巍、张帆航三人聊的是相当的好，女生打野本来就少，还是个市标，太让人意外了，他们越聊越起劲儿。

三人的动静有点大，就差点掀桌子拜把子了，压盖了谢一旸的声音。

湛京妍还是清晰的听见。

“你们班学习压力大吗？”边说还边给她夹鸭肉。

湛京妍慢吞吞扒着米饭，思量片刻，声音又轻又柔：“有点不适应。”

谢一旸声音低沉让人听着着迷，“慢慢来就好了，小爷在呢。”

谢一旸了解她的性格，所以知道小姑娘，可能刚开始过得还不太习惯。

湛京妍不领情的翻了一个白眼，忍不住说道：“得了吧，等你能考进我们班了再说吧。”

他勾唇一笑，自信且肯定，“行啊，那是肯定的啊。”

谢一旸又夹了一块鸭肉放在了湛京妍到碗里，少年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筷子，有那么一瞬间出现在了湛京妍的视线中。

湛京妍抬眸望着对方笑了起来眼睛笑眯眯的，眼睛有光，清澈干净，深黑，像湖水中，倒影在水波粼粼上的桃花，嘴角两边还挂着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谢一旸也忍不住笑了，少年的桃花眼，越看越像深情款款的深情眼，眼里满是宠溺和温柔。

被另一边的柯俞棦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