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话，曲嫣再次凑了上来，没有恋爱经验的女孩儿，对这些事情完全是一头雾水，仅会的几个办法还是从书上看来的。

她慢慢地亲吻姚越。

两个人站在阴影处，背对摄像头，即便如此姚越还是拿起外套把曲嫣包住。

她的身上渐渐发热，姚越揽住她的腰，在理智消失的上一秒推开曲嫣，单手扣住她的两只手腕，沉声道：“曲嫣，可以了。”

“不可以。”曲嫣抬头狠狠地咬住姚越的下巴。

‘轰’得一声，姚越理智全无，□□集中到身体的某个地方，他的眼神变得充满欲望，就像是沙漠里的狼，危险的让人想逃跑。

曲嫣看着他心里开始害怕。

姚越始终没说话，身体、心里燃起的熊熊□□被他狠狠地压了下去。

半晌后，姚越松开曲嫣，快步朝车子走去，曲嫣站在原地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手腕。

“嘶，”曲嫣疼得直皱眉：“你想疼死我啊。”

“滴——”

不远处的车子打开双闪，车窗降下来姚越从里面探出头来：“上车。”

曲嫣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一张樱桃小嘴撅得可高。

她坐在座椅上给自己戴好安全带，过了会儿抱怨道：“姚越，你刚刚弄疼我了。”

姚越闷哼一声，紧接着挑起一抹坏笑：“如果不是我你刚刚会更疼。”

“？？？您的曲嫣已缓缓下线。”

等了会儿，姚越透过后视镜看到曲嫣头靠在窗户上不住地打哈欠，姚越伸手护住她的脑袋：“别靠着窗户，冷。”

曲嫣软软的恩了声，接着坐直了身体。

头靠在椅背上，又打了几个哈欠。

车子缓慢地行驶在无人街道上，姚越的家距离市中心很远，算是在郊区以外。

路上渐渐没什么路灯，只剩下窗外簌簌的落叶声，曲嫣翻了个身，偏头看着姚越的侧脸，缓慢地伸出手指，在他脸上碰了碰，接着像是害怕似的很快收回：“你快唤醒我，我要问问题。”

姚越乐了，整个人神色变得异常柔和：“滴，唤醒曲嫣。”

“叮咚，您的曲嫣已被唤醒。”曲嫣坐直身体，心情很好地看着姚越：“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都快到了你才想起来问啊？”姚越琢磨着这姑娘心还真是大。

窗外夜色沉如潭底，高悬在天际的月亮渐渐地隐回云层中，曲嫣抬手摸了摸胳膊，没由来的后背起了层寒意：“师哥，这是哪儿啊？”

“去我家的小路，看你困了，走这条最快到。”姚越解释道，他用力握住方向盘以保持车子的平衡。

这条路走得人少，路上常有碎石场运输车掉出的石子。

如果不是为了让曲嫣早点休息，姚越说什么都不会走这条路。

“这个地方叫什么啊？”曲嫣好奇地问。

“西江洞。”

把这个名字输入到网页里，直接弹出来的是凶杀案的词条，曲嫣一惊，点进词条里看到内容是‘曲家险些被灭门，凶手抛尸野外。’

曲家、凶杀案。

对于这些曲嫣有模糊的记忆，但是完全记不清了，曲嫣摸了摸脑袋，每次想到这些事的时候，曲嫣都后头疼。

“我们刚刚路过的地方有什么问题么？”曲嫣。

姚越愣了下，但很快恢复神情：“那段路是曲家灭门案的抛尸地点。”

“哦。”曲嫣点头。

“说起来你也姓曲，知道那家么？”姚越问道。

曲嫣摇摇头说：“不清楚，听说那家已经没什么活人了。”

说话间，车子停在一栋类似于古堡的建筑物前，古堡共三层，最顶层上面雕刻着三只猫头鹰，窗户像是万花筒，从外面往里面看什么都看不到。

曲嫣站在门前，手搭在铁门扶手上，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带着些恐惧地说：“师哥，这是你的家么？”

“是啊。”姚越走过来，手按在她的手上把门打开。

刹那间的暖意让曲嫣的心跳加速。

她听到姚越的声音缓缓流入耳里。

姚越在给她解释：“上世纪末的传说中，吸血鬼昼伏夜出，夜里在古堡中化身成为暗夜骑士，飞入城市中，保护那些没人要的孤儿。”

“没人要的孤儿。”曲嫣跟在姚越身后走进古堡中，古堡里的吊灯看起来有些年头，上面还挂着蜘蛛网，透过昏黄灯光，曲嫣看到正对门口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上的女人只有一个背影，看起来真的好孤独。

跌进深渊的孤独感，还像是置身于冷泉中，骨子里往外泛着寒意。

“曲嫣，这是你第一次来我家，也是，”姚越顿了顿：“第一次进入我的生活。”

“嗯？”曲嫣愣了愣疑惑地看着姚越。

“没什么。”姚越笑了笑，抬手揉揉曲嫣的头：“客房在二楼自己选一间去洗澡睡觉吧。”

说完，姚越转身走向酒柜，打开调酒台的底灯，底灯昏暗，映得姚越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冷意，倒是和这栋古堡合适。

修长的手指夹住调酒器，上下晃动倒入酒杯。

上面三层是蓝色，下面一层是红色，像血液那样的红色。

曲嫣忍不住地朝他走去：“师哥，我可以尝尝么？”

“好。”姚越的手指搭在调酒台大理石上，手指微微弯曲，向前把酒杯推到曲嫣面前。

他把手机放到桌面上，点开音乐。

很快，北欧后摇在古堡内响起，沉如水，寂寞如雪。

音乐缓缓流入曲嫣的心里，她将酒杯端起，贴在唇边闻到了烈酒的味道，酒杯边上抹了一圈糖，她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掉上面的糖，接着屏住呼吸迅速地喝了一口烈酒调制而成的鸡尾酒。

鸡尾酒冲进口腔里，冲击着曲嫣的感官，就在她要压下去的瞬间，味蕾感受到了一丝难以捕捉的暖意，很甜，但是只有一瞬间。

她把酒杯放下，抬起红晕的小脸，笑得眉眼飞扬，脸上难得的挂上丝丝魅意：“师哥，这款酒叫什么名字？”

“月泉。”姚越低头看着曲嫣的小脸，伸手用拇指抹掉她嘴角上的酒渍，恰好曲嫣也抬手指尖儿碰到了他的手心，姚越的手心炙热，曲嫣的指尖冰凉，就像是，冰火两重天。

姚越收回手，弯腰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还在泛着寒气的红酒。

他把红酒放到调酒台上，慢慢介绍：“这瓶酒大概是一百年前古堡主人留下来的，酒质涩苦，颜色浓稠就像是从死亡八小时以上的尸体流出。”

说话间，姚越弯腰凑到曲嫣面前，两个人鼻尖儿对鼻尖儿，姚越笑，一双桃花眼里带着邪气，勾人，勾得人心痒痒让人想要不顾一切的奔向他。

“今晚，让我为你调制独一无二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烈焰’。”

曲嫣愣住怔怔地看着他，忍不住地向后退了退，又向前吻了吻他的鼻尖儿，回到座位后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放肆这一次。”

姚越直起身，轻轻地勾起唇角，眼里的神色让人看不清。

乍看薄凉，再看，那里面就像藏着熊熊燃烧的烈火。

他的手指扣住酒瓶，另一只手拔出开酒器，液体溅到曲嫣的鼻尖上，平添一抹妖艳之色，姚越抬手想要帮她擦掉，手停在半空中，片刻后落下：“留着吧，很漂亮。”

“姚越，今晚的你和从前的你不同。”曲嫣说，她的手肘搭在调酒台上，手掌托着下巴，眼神慵懒地看着姚越。

他勾起手指，轻轻地刮了刮曲嫣的鼻尖儿：“没有面具的我，怕么？”

曲嫣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她摇摇头才说：“不怕，你是姚越，是我喜欢的姚越。”

从前的姚越像是完美的太阳，像是和煦的春光。

今晚，曲嫣从姚越自己撕开的裂缝中看到了孤寂、看到了寒冷。

她想要温暖他。

在她看来姚越就像是魔鬼手中的潘多拉盒，充满着秘密，让她想要探究想要了解。

暗红的液体被倒入玻璃酒杯中，卷起酒花很快消散，一颗酒酿樱桃被扔进酒杯。

‘咚’

“喝吧。”姚越把酒杯推到曲嫣面前。

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就像是血池，曲嫣端起酒杯，缓慢地喝光整杯酒，酒杯放下的时候还打了个寒颤。

“喏，把樱桃吃掉。”姚越指了指酒杯中央的樱桃。

曲嫣拿起叉子把樱桃叉起，放进嘴巴里。

刹那间，烈火般的触感在口腔中传开。

姚越看着她渐渐染红的小脸，轻轻笑了声：“樱桃被扔在烈酒里酿了三个月，原本想用来做送给爷爷的礼物，不过今晚，送给你了。”

曲嫣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声音也跟着飘：“那爷爷的礼物呢？”

“你。”姚越弯腰看着她的脸蛋，探身在上面吻了吻：“可以么？”

曲嫣伸手用力抓住姚越的衬衫，赶在晕过去前问出心里最想问的问题：“姚越，你是不是喜欢我？”

话音落下，曲嫣也没了意识，松开姚越的衣领趴到调酒台上，姚越走出调酒间，走到曲嫣身边，将她拦腰抱起，走上楼梯，走到自己我是门前，曲嫣睁开眼睛，囔囔地嘟囔：“你喜欢过我是不是？姚越，你喜欢过我么？”

姚越刚要回答，就看到曲嫣缩进他怀里，像是怕听到答案似的。

姚越笑了笑，神色柔和，他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师哥！俺也想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