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1 / 1)

逃妾 青韭 2009 字 2023-01-20

不幸已经发生,生活总要继续。

小凤被几个杂役侮辱后,甫养好身体就被张妈妈安排去前头接客。

这次她没有反抗,她心里还存着回家的希望,盼着以后攒够了银子就赎身回家。

后院仅剩的几个姑娘也都被张妈妈安排去前头接客,小凤的事后她害怕夜长梦多,索性把姑娘们都安排去前头算了,只留一个云朵儿。

云朵儿的身体已经养好,她是整个春红院里最漂亮的姑娘,张妈妈却不急着让她接客,不只云朵儿,所有人都不明白张妈妈的用意。

后院里没有了姑娘,张妈妈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样天天关着前后院的门,云朵儿偶尔会去前头找小凤说话。

小凤姿色不算上乘,比不上翠翠、季瑶等人,也就不如她们受欢迎。

每天固定的几个客人,年纪都比较偏大。

年纪轻的更看重颜色,一掷千金,比较喜欢捧翠翠和季瑶的场。

特别是季瑶。

她的面容姣好,身材丰满,特别招客人的喜欢。

之前有个常大官人贪恋她的青春新鲜,天天在她房中流连,要给她赎身,哪知后来被翠翠截了胡。

翠翠和常大官人厮混了一段时间,常大官人就出外做生意去了,给季瑶赎身之事不了了之。

季瑶和翠翠因此结下梁子,二人常常为了鸡毛蒜皮的事争吵,让张妈妈万分头疼,两个都是她的摇钱树,她一个也舍不得责备。

云朵儿经常去找小凤,难免碰到不雅之事。

这日她和小凤在房里说话,张妈妈突然领着客人过来,云朵儿来不及出去,暂且躲进小凤的衣橱里。

来找小凤的是个熟客,四十上下年纪,长相粗犷,嗓音哄亮。

云朵儿听他用非常下流的污言秽语调戏小凤,羞得脸庞通红。她不知小凤听了那些话是何感想,只是特别的为她感到悲哀。

那么好的姑娘居然被这种男人糟蹋,真是没有天理。

听壁脚的感觉并不好。

云朵儿努力放空自己,可男人兴奋的低吼声比小凤的声音还大,不时地飘进她的耳中。她不明白那种事到底有什么好,可以让男人一次接一次地乐此不疲,用力地捣住耳朵。

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或者更久,衣橱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小凤站在外面,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好头发,眼神闪烁迷离。

“出来吧,他走了。”

声音疲倦听不出情绪,没有人知道她的悲喜。

云朵儿默默地从衣橱里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凤,好像任何话语都显得虚浮没有力量,除了多余,没有别的意义。

回后院的路上碰到小猴儿。

小猴儿上次被云朵儿打击得不轻,心里留下阴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树,才有勇气找云朵儿清账。

“我晚上去找你。”

他虎着脸,和云朵儿保持一丈以上的距离,拿腔作调地说。

他心里还在为那日的事生气,作为一个男人,被一个姑娘那么嫌弃,很难不恼羞成怒,那种耻辱的感觉值得记一辈子。

云朵儿莫名,“找我做什么?”

以为她是想耍赖,小猴儿急起眼来,“不是你说的,只要我救了小凤那丫头,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好像是说过这种话。

云朵儿“哦”了一声。

是该兑现了。

她的反应太平淡,小猴儿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到底是想赖账,还是不排斥和他亲密?

试探地又说一遍,“我晚上去你房里。”

暗暗观察云朵儿的反应。

云朵儿的神情平静,没有一点反应。

她想起小凤,想她迟早要和小凤一样出来接客,早一天失身,晚一天失身没有区别。

淡淡地嗯了声,表示知道了,就走了。

小猴儿目送她的背影在视线里消失,禁不住喃喃自语:“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

管她怎么了,反正他不会放过她,人是他看上的,他一定要得到,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晚上小猴儿去后院找云朵儿。

后院里如今只有云朵儿一个人,鸦没鹊静的,不是一般的冷清。

张妈妈本来给云朵儿准备了一个丫头,出了小凤的事后,后院的几个姑娘都被张妈妈安排去前头接客,丫头就不够用了,就把原本给云朵儿的丫头给了别人,云朵儿就没有丫头了。

云朵儿还没睡,房里亮着灯,门从里面闩着。

她是谢冕看上的人,小猴儿对谢冕还是很怵的,不敢让他知道光明正大地占云朵儿的便宜,只想背着他偷偷地把云朵儿睡了。

原还担心云朵儿不给他开门,那他是绝对不敢大动阵仗的叫门的,哪知只轻轻一敲,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云朵儿俏生生地立在门口。

灯下看美人儿,越看越美,尤其云朵儿本来就容貌不俗,又刚洗过澡,白生生的,水嫩嫩的,香喷喷的,难以形容的诱人。

看得小猴儿眼睛发直,身上的火蹭蹭地往外冒。

换成别的姑娘,肯定就直接打横抱起扔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了,但云朵儿他不敢。

他怕还没碰到美人,美人就嫌弃地吐给他看,那他今晚绝对硬不起来。

云朵儿打开门后侧身立在一边,小猴儿搔着头发进去。

外面黑乎乎的,夜色深沉,星子寥落,天际一弯斜月,形容未满,是个半圆。

云朵儿把门关上。

小猴儿在桌子旁的绣墩上坐下,没话找话,“你还没睡?”

云朵儿洗了澡头发还没干,拿着一个木质的小梳子坐在小猴儿的对面梳头,淡淡地应一声嗯。

小猴儿扭扭捏捏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什,红色印花的圆盒子,小小巧巧的,看着很精致。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听她们说荣贵坊的胭脂挺好的,我买了一盒,你看喜不喜欢。”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小猴儿把胭脂放在桌子上,推给云朵儿。

云朵儿也没有打开看,“你不用专门买东西给我,我什么都不缺。”

说起这个,就必须得感谢张妈妈。不管她的出发点是什么,确实是她让她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缺,所以她让云朵儿接客挣钱云朵儿也能理解。

一个人没有义务对另一个人好,付出都是需要回报的。

小猴儿对云朵儿收到他的东西没有表现出高兴感到失落,他是为了讨她欢心才买的东西,如果不能让她高兴,那这个东西就送的毫无意义。

“你以后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尽管跟我说,我买给你。”

云朵儿停下梳头的动作,歪头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小猴儿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云朵儿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什么都不缺。”

言外之意,她没有东西需要他买。

小猴儿较起真来,“你现在什么都不缺,不代表以后什么都不缺。”

只要她一直乖乖地给张妈妈接客挣钱,张妈妈就不会少她东西,云朵儿单纯地想。

她已经打算老老实实地听张妈妈安排出来接客了,小凤被几个男人一起欺负的场景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她不想落得小凤那样的下场,打算乖乖地听张妈妈安排,张妈妈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没有搭理小猴儿,专心地梳自己的头。

小猴儿不明白她怎么可以如此镇定。

他不是第一次跟姑娘欢好了,但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还是没来由地觉得无所适从如坐针毡。云朵儿是第一次,不仅没有一点姑娘家紧张害羞的表现,还落落大方的好像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其实这不能怪云朵儿缺心眼,她的脑子受过伤,失去记忆的她像没长大的孩子,心智不健全。

夏日天气热,衣裳都穿得单薄,春红院的衣裳又跟外头姑娘的衣裳不大一样。尤其是中衣,恨不能把整个前面都露出来,领口开得又大又往下,露着一大片雪白的胸脯,灼人的眼。

小猴儿看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问云朵儿:“你什么时候睡觉?”

云朵儿的头发还没干,“如果你困了就先睡吧,我的头发还没干。”

小猴儿立即道:“我不困,我等你。”

两个人的对话一点也不像第一次幽会的生涩男女,像长于此道的风月老手。

小猴儿挪了挪圆凳,往云朵儿的方向靠了靠。云朵儿专心地梳自己的头,没有反应。

小猴儿又往云朵儿的方向动了动,云朵儿还是没有反应。

小猴儿的胆子大了些,将凳子挪到云朵儿身边,挨着云朵儿坐下来。

云朵儿只斜了他一眼,就把眼睛掉开了。

这像是一种信号,一种默许,表明她并不排斥小猴儿的接近。

小猴儿喜得心花怒放,胆子越发壮了,直接从后面把云朵儿抱住了。

他不敢从前面抱,怕云朵儿又嫌弃地吐出来。

云朵儿的身体僵了下,她清楚这是早晚都要发生的事,不是小猴儿,也会是别的男人,很快就把身体放松了。

小猴儿的下巴放在云朵儿纤瘦的肩上,歪着脑袋迟疑地盯一会儿她鲜艳漂亮的唇,心里有某种欲念蠢蠢欲动,不过始终没敢去亲她,只将脸埋进她白皙的耳后闻她身上的香味。

“你真香。”

像一只张着嘴巴的饿虎,对着怀里的美人儿大快朵颐。

云朵儿的头梳不下去了,梳子掉到地上。

她能感觉到小猴儿湿腻的舌头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心里特别恶心,有一股想不管不顾拿刀捅死他的冲动。

等她发现心底冒出的念头,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这太不像她了。杀人偿命,如果她把小猴儿杀了,她也活不成。

而且就算不是小猴儿,也会是别的男人,她杀得过来吗?

小猴儿将云朵儿放在桌子上,云朵儿的思绪混混沌沌的,飘得有点儿远。

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小猴儿在干什么,她的身体变得不再是她的,像是别人的玩具。

迷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在敲门,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不是她的错觉,确实有人在敲门。

小猴儿逼不得已停下来,心里直骂娘,谁这么不识趣,半夜三更坏他好事?

坏他好事的不是别人,是谢冕。

小猴儿认出他的声音,吓得魂飞天外,他不敢想象被谢冕看到他和云朵儿的模样会把他怎么样,一定会杀了他。

急出一头的汗,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裳。

谢冕在外面敲了太久的门,开始不耐:“开门。”

小猴儿这时候是绝对不敢出去的,飞快地躲进云朵儿的衣柜里。

云朵儿人懵懵的,还有点摸不清状况,眼看着小猴儿像热锅上的蚂蚁,火急火燎地躲进衣橱里,不知该不该感谢谢冕的及时出现。

他再晚来一步,她就要被小猴儿糟蹋了。

云朵儿整理好衣裳打开门,谢冕扑进来。

他喝了太多酒,已经醉过去,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差点摔在地上。

云朵儿吃力地扶住他,将他放在床上。

谢冕醉得太厉害,完全靠本能摸到这里,头一沾枕头立即睡过去。

云朵儿给他倒了水,小声叫了他两声,不见他有丝毫反应。

云朵儿打开衣橱的门,说来也是可笑,下午她才从小凤的衣橱里出来,晚上就换成别人躲进她的衣橱里。

小猴儿心惊胆战地蜷缩在云朵儿的衣橱里,听见谢冕熟睡的鼾声,蹑手蹑脚地从里面出来,没敢做任何停留和耽搁,立马就离开了。

留云朵儿一个人面对谢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