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1 / 1)

逃妾 青韭 1420 字 2023-01-20

云朵儿跟着小凤去了小凤房里,小凤听说她要用花露,找出一瓶来,细心地帮她抹在额上,二人坐在床上说话。

小凤说:“也不知是谁杀了他。”

欺负过她的杂役突然死在柴房里,其实这个时候的小凤也是有嫌疑的。

云朵儿回:“应该是个女子。”

小凤不赞同:“为什么是个女子?就不能是男的杀了他?”

云朵儿道:“你注意到他的衣裳了吗?是敞开的,你说什么人杀人会专门解开别人的衣裳?柴房偏僻,应该是有人约他去那里私会,两人亲热时趁他不备把他杀了,女子的可能性很大。”

小凤怔怔的,一时说不出话,半晌后,笑道:“想不到你还这样聪明,连这个都能想到,我就想不到这上面。”

抓住云朵儿的手,夸她:“如果你没有失忆,一定是个很聪明的人。”

云朵儿被她夸得很不好意思,“我只是这样感觉,不一定对的。”

“但确实有道理。”小凤沉吟,“反正不管是谁杀的他,杀他的人都是替天行道,他是死有余辜。”

“可是妈妈不会这样算了的。”

“什么意思?”

“他是妈妈的人,不明不白地死了,你觉得妈妈会这样算了吗?肯定会找以前和他有过节的人调查的。”

这是云朵儿最担心的地方,反握住小凤的手,“你和他就有过节。”

小凤不承认,“我什么时候和他有过节了?我和他连话都没有说过,也没有争执,哪来的过节?”

这是对小凤有利的地方。

杂役强l暴她是受张妈妈指使,她要恨也应该恨张妈妈,而不是杂役。两人平日里没有任何明面上的矛盾,杀他的理由并不充分。

“我只是这样说,也不知妈妈最后会怎么做,你小心点总没错。”

张妈妈如云朵儿所说,确实找了和杂役有过节的人调查此事,其中就包括小凤。

小凤咬死没有杀杂役的理由,她笃定张妈妈没有证据,不能把她怎么着。

张妈妈确实不能把她怎么着,但难免让她吃点皮肉之苦,小凤咬牙都撑了下来。

谢冕是春红院的幕后老板,听说春红院里出了人命,他也过来了,交代张妈妈好好调查此事。

晚上他去后院找云朵儿。

云朵儿房里亮着灯,还没睡。

她睡不着,柴房在西北角,她住东北角,中间隔着一道墙,距离不算近。可刚死了人,她心里多少有点害怕,一个人不太敢睡。也不方便去找小凤,这个时候她肯定在陪客人。

“咚、咚、咚”的几声敲门声响起,云朵儿问:“谁呀?”

“我。”

是谢冕的声音。

云朵儿不安起来,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我睡了,你明天再来吧。”

她不想见他。

“开门。”

谢冕语气不悦,用力拍了几下门,弄出的声响很大。

云朵儿害怕,素手撑着帐子犹豫片刻,只好穿上衣裳把门打开了。

门外不只有谢冕,还有两个眼生的丫头。

云朵儿站在门口,不想让他进去。

“这么晚了,谢爷有什么事吗?”

谢冕的眉宇皱成川字,“不请我进去?”

“妈妈看到了,恐怕不好。”

她怕被张妈妈看见,又像上次那样找她麻烦。

谢冕不以为然,“关她什么事。”

推开云朵儿径直走进去,坐在桌子前。

两个丫头留在外面。

云朵儿站在门口。

泠泠的水声响起,谢冕倒了杯茶给自己,抬眼看见云朵儿还站在门口,招手唤她:“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

云朵儿不想动,又怕谢冕生气,不管是谢冕,还是张妈妈,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默默地走过去,站在谢冕的对面,和他隔着一张桌子。

谢冕问:“江逵的事你可听说了?”

江逵就是那个死在柴房里的杂役。

云朵儿点头,“听说了。”

“怕不怕?”

怎么会不怕呢?她到底是个姑娘家。

老实回:“怕。”

谢冕笑道:“我想你也害怕,我给你买了两个丫头,以后有她们做伴,你就不怕了。”

说完,向门口道:“进来吧。”

两个眼生的丫头进来。

谢冕给云朵儿介绍,“这个是梧桐,这个是秋叶。”

梧桐和秋叶跟云朵儿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云朵儿懵懵的,犹不敢相信,谢冕送了两个丫头给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瞧向谢冕,正值壮年的男人肯定没有年轻的少年青春朝气有活力,但成熟沉稳,也有一番自己的魅力。

她低下头,讷讷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自她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替她着想。

谢冕覆上云朵儿放在桌子上的柔嫩小手,“你说呢?”

他的手掌宽大厚实,可以将她的小手完完整整地包裹而不留一丝缝隙,粗壮而有力量,很热。

云朵儿颤了下,想抽回手。

谢冕握住她的手,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扯进怀里,坐到他的腿上。

他身上的温度很高,像发热的病人,让云朵儿觉得不舒服,她的神经绷起来,身体僵硬,如坐针毡。

谢冕轻抚她的纤背,“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另一只手仍亲密地握着云朵儿的小手。

女子的手掌形状优美,绵若无骨,只有他的一半大,小巧秀气,漂亮极了。

谢冕爱不释手地反复把玩。

云朵儿心里又有某种冀望蠢蠢欲动,她不想留在春红院里当个人尽可夫的妓l女,陪一个男人和陪很多男人,她肯定选择陪一个男人。

谢冕是春红院的幕后老板,人虽老了点,对现在的她而言也算是个好选择了。

只是张妈妈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

云朵儿挣扎着要从谢冕身上下来,“妈妈不会喜欢我们这样的。”

软玉温香在怀,谢冕哪里舍得放她离开?更加搂紧云朵儿的身体,“我做事不需要她喜欢。”

他从没将张妈妈放在眼里。

很快意识到什么,问云朵儿:“你怕她做什么?是不是她为难你了?”

云朵儿耷拉着蝶翼般的羽睫,轻咬唇瓣,不作声。

不否认就相当于默认了,谢冕的脸色沉下来,怪不得云朵儿避他如蛇蝎,原来是张妈妈在背后作怪。

好言安抚云朵儿:“放心吧,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谢冕去找张妈妈。

张妈妈如今就相当于他的下属,二人年纪相差不大,男人耐老,年过不惑的谢冕正值盛年,成熟而有魅力,年近不惑的张妈妈却已是昨日黄花,没有任何风韵可言。

男人都是下l半l身控制上半身的生物,谁能满足他的下l半身,谁就是他的命l根子。

云朵儿现在就是谢冕的命l根子,他对张妈妈再无任何男女之情,一心都在云朵儿身上。

娇嫩美艳的少女自然是年老色衰的妇人不能比的,谢冕甚至不愿意把目光放在满是横肉的张妈妈身上。

他不明白年轻的自己怎么会看上张妈妈,还让她生下孩子,如今这个孩子成了二人间唯一的牵系,让他想对张妈妈动手都心有顾忌。

谢冕倒了杯酒,闷闷不乐地一饮而尽。

他对张妈妈早没了男女之情,张妈妈对他倒还是始终如一。当然,也可能是财富加持,谢冕富可敌国,张妈妈需要仰他鼻息,对他一直很敬畏,时刻关注他的情绪。

“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云朵儿那丫头惹爷不开心了?”

新人娇美妩媚又楚楚可怜,十分牵动谢冕的情绪,是身材变形青春不再的张妈妈不能比的,谢冕甚至不愿意跟张妈妈说话,觉得她不配提云朵儿。

“跟她无关。”语气冷淡。

“那是什么让爷不开心?”张妈妈察言观色,揣度着谢冕的神色,“方才爷去后院找云朵儿那丫头,我还以为爷今夜就歇在那里,不回来了呢。”

好像很希望谢冕和云朵儿在一起似的。

谢冕的眼皮蓦地抬起来,神情犀利,“你当真希望我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