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1 / 1)

逃妾 青韭 1327 字 2023-01-20

云朵儿虽然很多事都不记得了,链子的来历也算是基本弄清楚了,李长易没有为难她们,很快就把她和小凤放了。

不过没有把链子还给她们,那是宫里的东西,他要派人去京城把这件事查清楚,不可能单凭云朵儿几句话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算了。

小凤找李长易原本是想拿回云朵儿弄丢的那条链子,哪曾想不仅没有如愿,反把自己仅剩的那条也弄没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别提有多丧气了。

“这些做官的真的不讲一点道理,连我们这点东西都不放过,也不怕遭雷劈。”

云朵儿劝她:“算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她们能平安无事地从官衙里出来,已经是烧了高香、撞了大运了,不能再奢求其它的。

小凤悔不当初,“我真后悔没有听你的话,谁能想到他那么体面的一个人,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白瞎了那副好皮囊,我看错他了。”

在她看来,李长易就是利用官威,强占她们东西的土匪、流氓、下三滥,对他的评价差极了。

事情已然发生,多说也无益。二人怏怏地回到春红院,张妈妈正在大厅指导杂役挂灯笼。

那杂役就是曾经欺负小凤的那个,看见小凤就挤眉弄眼,模样十分不堪。

小凤恨得牙痒痒,两三丈高的梯子,巴不得他从上面掉下来摔死他。

张妈妈回头看见小凤,立即拉长一张脸,“你们上哪去了,这么长时间?郑大官人在你房里等你半天了。”

郑大官人是小凤的常客,经常来捧她的场。

小凤理了理头发,回房应酬郑大官人去了。

云朵儿也回后院自己的房间。

小猴儿竟在她房里,云朵儿既惊奇,又意外,站在门口不进去。

“你来干什么?”

小猴儿嬉皮笑脸地出来拉扯她,“离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云朵儿躲着不让他碰她,“你别碰我。”

之前小凤被凌l辱,她答应小猴儿只要能救下小凤,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后来小猴儿半夜来找她,两人差点成双,最终没成是因为谢冕来了。

即便这样,云朵儿也觉得她践行了诺言,不欠小猴儿的了,不能再让他胡来。

然而小猴儿不这样想,“你上次不是这样的。”

上次的她多乖呀,老老实实地躺在桌子上,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云朵儿道:“你别提上次的事了,我们已经扯平了。”

“扯平?怎么扯平?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他竟敢说什么都没做?

云朵儿想起那夜的事就犯恶心,她一点也不喜欢小猴儿,却不得不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乱来,心里其实特别不甘心,她不愿自己的第一次给小猴儿这样的人。

“反正我不欠你什么了。”

她这个样子让小猴儿甚是上火,有欲l火,也有怒火,他来找云朵儿就是泄火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立在那里,只能看不能吃谁能受得了?

小猴儿急眼道:“一回生,二回熟,反正你的身子已经被我看过了,再让我弄一次又怎么样?”

简直无耻。

“你想得美。”

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到底哪里不好,她这么看不上他?

小猴儿恼羞成怒,不再跟云朵儿啰嗦,直接上手抓她,想用强的。

云朵儿躲道:“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

春红院的幕后老板是谢冕,在这里有不少眼线,他曾说过不让小猴儿再往后院来,小猴儿忌惮他,不敢太放肆,咬牙耍狠道:“别以为我就这样算了,咱们没完。”

说完就骂骂咧咧地走了,让云朵儿很是意外。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放过她,急忙跑进屋,把门闩上了。

第二天一早云朵儿睡醒起来,额上被蚊虫叮了两个蚊包,又鼓又硬,奇痒无比。

她的止痒花露用完了,想去前院找小凤借些来,才出小门,就见大家行色匆匆地都往柴房的方向跑。

柴房狭小,门口围着一大群人,踮着脚尖,伸着脖子往里面望,也不知在望什么。

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云朵儿怕招惹是非,尽管好奇,也没打算过去。

她要去找小凤,才转过头,迎面小凤提着裙子朝这边跑过来。看样子刚起床,头发都没梳,随便绾了一个髻在头顶,像也是去柴房瞧热闹的,注意到云朵儿,在她面前停下来。

“你在这里能看到什么,怎么不过去瞧?”

她以为云朵儿也是出来瞧热闹的。

云朵儿纳闷,“瞧什么?”

“你不知道吗?死人了。”

“死人了?”云朵儿吃了一惊,“谁?谁死了?”

“还不知道呢,听她们说柴房里有个死人。”

原来大家慌慌张张地都往柴房跑,是要去柴房瞧死人。

云朵儿既震惊,又害怕,又奇怪,纳闷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突然死在柴房里。

她和小凤一起过去,还没到柴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刺鼻的血腥味。

柴房的门口、窗户前堵的都是人,春红院里姑娘多,她们不敢进去柴房里近距离接触尸体,都堵在门口、窗户前远远地看。

云朵儿和小凤手拉着手往门口挤,这时候的她们是感觉不到害怕的,因为人多,好奇占上风,只想看里面死的人是谁、怎么死的,害怕被暂时抛在脑后。

二人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挤到最前面,云朵儿惊恐地发现死的不是别人,竟是之前欺侮小凤、又爱调戏小凤的那个杂役。

也不知得罪了谁,被人用匕首在胸腹上刺了好多个窟窿,像有莫大的仇恨一样。鲜血染湿他的衣裳,又流到地上,在地上汇聚成一摊殷红的血迹。

他躺在乱糟糟的柴火上,头往上仰,眼睛还睁着,眼白向上翻,死不瞑目的样子,骇人极了。

云朵儿吓得尖叫一声,扑到小凤身上,紧紧地抱住小凤的肩膀,不敢再看。

这时候的小凤竟然意外地冷静,拍着云朵儿的后背,低声嘲笑她:“你真没用,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现在她们人多,就算有鬼,也只可能是她们吓死鬼,不可能被一个鬼吓死。

张妈妈很快得到消息赶过来,她也是刚起床,脸都没洗,脸颊上还残留着昨日的粉迹,大家纷纷给她让出一条道。

张妈妈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不比年轻姑娘,径直走进柴房里。

柴房里的血腥气比外面更浓更重更刺鼻,她皱着眉,掏出帕子捂住口鼻,站在尸体前打量了一会儿尸体。

跟着,小猴儿领着五六个杂役就过来了,张妈妈指挥他们把尸体搬出去。

小猴儿等人抬着尸体先走了,张妈妈没有立即离开,站在院子里,用她凶恶的三角眼睛瞪视在场所有人。

“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让我知道谁把这事抖出去,我打烂她的嘴。”

春红院里出了人命,照理是要报官的,但报官势必会引来官府查案,她们每个人都有嫌疑。到时候官差把她们所有人都抓去衙门审问,春红院的生意就做不成了。

加上张妈妈用的杂役、打手多是绿林中人,无父无母,没有亲眷。就算有亲眷,也不过多赔些银两就打发了,远比报官来的损失低。

张妈妈处理这种事都处理出经验来了,从一开始就打着私了的主意,没打算宣扬出去。

春红院里张妈妈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她的话就是圣旨,说什么大家就听什么。

众姑娘没有和官府打交道的经验,也没有报官的意识,张妈妈离开后,她们聚在一起议论了几句闲话,就各自散了。